與其自己想,不如……直接問問神奇的老道士。
於是他將師傅請了出來,讓陳捕頭將詳細情況與陳然講講。
老道士走出門來,袍袖一拂,衣袂一展,宛若仙人。
這副做派,孫大海不是第一次見了,陳捕頭頓時驚為天人,連連口稱老神仙。
陳然聽了他的敘述,一拈胡子,緩緩道:“僵屍誕生,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墓穴風水不佳、屍氣堆積,加之死者心懷不甘,一口怨氣難咽。眾多情況疊加在一起,才有可能產生一具。一個鎮子,說是百年難遇不誇張。”
陳捕頭解釋道:“我們任家集的墓葬,古時候是請人看過的,都沒問題。但依舊屢屢鬧僵屍之後,現在基本都不興土葬了。就算要土葬,也會葬到遠處,不會在鎮子周邊。”
“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老道士聞言,斷然道:“定是有屍源未除。”
“其實這個很好判斷,新誕生的僵屍,多是活屍,即最低級的僵屍。”
“活屍吸食許多人血之後,才有可能成為跳僵。”
“跳僵再修行數百年,才有可能產生靈智、生出法力,成為飛僵。”
“飛僵再向上,還有鐵僵、銅僵、銀僵、金僵、甚至不化骨。”
“但如果是被別的僵屍咬了才變成的,則要看屍源的道行,若屍源是飛僵,它有可能誕生就是跳僵。若屍源是鐵僵,它可能誕生就是飛僵,等等。你們由此,就可以推斷出僵屍的來路和屍源的道行。”
陳捕頭道:“我們任家集的僵屍……往往都是跳僵,偶有飛僵出現……”
老道士一攤手,“那便是了。”
“可是……欽天司派過元嬰境的高人巡掃殷碭山,也沒有找到……”陳捕頭道。
“嗬。”陳然一笑,“小小一個元嬰練氣士,找不到有什麼稀奇?”
寧長生是習慣了。
但孫大海和陳捕頭聽到老道士這個語氣,心裏都是一個臥了一個大槽。
這鄙夷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小小一個元嬰……
這老道士到底什麼來頭?
不敢想……也不敢問……
“誒?”陳然又轉頭問道,“既然自古如此,想必你們也自有一套應對,那這次為何又特地跑過來了呢?可是有什麼變故?”
“唉——”陳捕頭歎了口氣,“老道長問的是了。”
“確實是有變故,使得近來我們的壓力很大。因為這次變成僵屍的,是任家集的一位大人物。”
“任家的……任老太爺!”
寧長生眨了眨眼。
居然有人敢叫任老太爺……難怪會變僵屍。
陳捕頭有些著急,便問道:“二位道長,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言下之意,沒有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寧長生倒確實開了口,問道:“你說的這個任老太爺……”
“他是不是有個孫女?”
“???”
……
現實令寧長生有些失望。
任老太爺並沒有一個叫婷婷的孫女。
任家集也沒有一個叫九叔的老道士,更遑論他的兩個小徒弟。
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麼……
當即他便收拾行囊,和陳捕頭一起奔任家集去了。
殷碭山離清風鎮還是有些路程的,陳捕頭是去廬州城開例會之後直接轉過來的。若是專程過來,清晨出發,快馬加鞭,恐怕也得晌午才能到。
他們這一路倒是沒有著急,上午離開清風觀,到任家集時,正悠悠下午。
任家集雖然是縣治,但人口稀少,且多是同姓,倒像是個大村落。
之所以有縣治,可能還是因為此間是地理要塞,算是兩洲交界的兵家必爭之地。鎮上倒有一半的商戶,是祖祖輩輩靠著隔壁軍鎮為生。
這樣的鎮子,自然是有些荒僻的。但是鎮上百姓人人相熟,人情味倒是很足。
鎮裏路不好,陳捕頭的車馬緩行過去,許多百姓都在熱情地打著招呼。
謝瑞麟幹脆掀開車簾,坐在車轅上,一一和老鄉們揮手示意,不時問些家常。看得出來,這位年輕捕頭很享受鎮上百姓的愛戴。
他真心實意地為百姓們做事,也收獲了真心實意的熱情,這感覺自然很好。
寧長生看的微微一笑。
他在起初受到棋墩山周圍的百姓們認可時,也是這般開心的。隻是後來多了一批狂熱的粉絲,這開心才漸漸轉為苦惱……
不過看陳捕頭的長相,倒是應該不擔心會有後續的苦惱。
寧長生看他的眼神,不禁有了一絲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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