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銘簡直要哭了,她好不容易把陳軒帶回家裏,結果才剛剛跟老爺子碰麵就較上勁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她連連朝陳軒遞眼‘色’,示意他趕緊給老爺子道歉。-..-
結果陳軒對她的眼‘色’視若無睹,淡淡一笑,便往書桌那裏走去,拿起了蘇勁鬆摔到一邊的‘毛’筆。他將蘇勁鬆寫失敗的那副作品放在一旁,重新‘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張撲在了桌麵上。
他飽蘸濃墨後,並沒有急著下筆,而是微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默念著老薛教他養氣時傳授的口訣。
“哼,裝模作樣,我看他能寫出什麼樣的字。還要送我一副字,不自量力。”蘇勁鬆心中冷哼道。
他認為陳軒是典型的半吊子裝‘逼’,根本沒將陳軒放在眼裏。其實他恰恰大錯特錯了,陳軒的書法算不得頂尖,但也絕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除了真正達到登峰造極境界的幾個大師以外,陳軒的字還真不輸誰,老薛曾點評過陳軒的字,若論綜合實力陳軒或有不及那幾個宗師,但若論豪放陽剛陳軒絕對能稱得上當世無雙。
陳軒漸漸找回了感覺,他猛地睜開眼睛,純陽功悄然催動,筆走龍蛇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陳軒且寫且‘吟’,在這一刻他渾身的氣質與剛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陳軒更像是從滾滾曆史長河裏穿越過來的一名狂生。手持狼毫,‘胸’中自有一片天地。
蘇勁鬆在陳軒開始落筆以後,眼睛就開始瞪得渾圓了,他越看越心驚,到了最後已是‘激’動的站在陳軒的一旁,雙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了。
陳軒自己則進入了神奇的狀態,寫字的時候,純陽功由身體灌輸到‘毛’筆當中,再由‘毛’筆浸透入紙張當中。他寫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有‘逼’人的陽氣和筆鋒,仿佛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入人心。
通篇完成,陽氣‘逼’人。辛棄疾豪邁奔放的詞,搭配上陳軒的陽剛的風格,簡直再合適不過。陳軒停筆後,自己也看著作品愣了半晌。
這是他從學會寫‘毛’筆字以後,寫的最滿意的一次,將他想要表達的情緒和意蘊完美的表現了出來。而且在書寫的過程中,陳軒突然領悟了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他對純陽功的看法也有了進一步的‘精’進。
“噓,就這麼送出去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陳軒有些懊惱的將手裏的‘毛’筆放下來,他好不容易寫出一副自己滿意的作品,結果卻要拱手送與他人,那份不舍可想而知。
蘇勁鬆卻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他連連吞咽幾口吐沫,看陳軒停下來筆了才往前走了兩步,腦袋湊到陳軒那副字的前麵,眼睛幾乎要貼在紙張上麵了。
“好字!好字啊!”
蘇勁鬆‘胸’中原有萬千溢美之詞,可到了嘴邊卻發現他如今隻會最簡單的誇獎了。原因無他,陳軒這幅字如若鬼斧神工,他一時半會兒實在難以想起要用什麼詞語形容才足夠貼切。
“厲害!太厲害了!能將辛棄疾的詞寫出一般效果,真乃我平生僅見!”蘇勁鬆豎起大拇指,雙眼中異彩連連,看他那副如獲珍寶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被陳軒的字給折服了。
蘇紫銘被蘇勁鬆前後態度的變化,嚇了一大跳,她原本以為父親待會兒一定會拚命嘲笑陳軒不自量力,卻沒想到父親居然一臉癲狂像。
看他那副看陳軒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崇拜已久的書法大家一樣,真讓她覺得驚訝又好笑。她心中也覺得驚奇,陳軒的字難道也得真的很好嗎?居然連父親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