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摸魚戰隊與初號機(10)(1 / 3)

一般說到冬天都會想到什麼呢?

是寂靜又毫無生氣的白色街道,還是人類呼吸時因寒冷而具現的氣體?

不管是怎麼樣的,對於秦默來說,這都是個麻煩的季節。

累贅的衣服讓身體變得沉重的同時也影響了他使用鍵盤,濕冷的空氣放大了人類的惰性,躲在溫暖的地方並不會讓事情有任何的進展。

大概...麻煩程度跟她是一樣的吧。

蒸騰的熱氣總是會讓人思考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秦默這樣想著,關掉了浴室的花灑,一邊擦著未幹的頭發一邊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腳步很輕,或許跟他消瘦的體型有關,裸著上半身,發梢殘留的水珠滑過他精致的鎖骨。

哪怕隻有窗外微弱的光灑進室內,那顆猩紅又妖冶的淚痣依舊那麼顯眼。

然而這樣引人犯罪的畫麵,卻直接被那道坐在他床上好整以暇的人影給無視了。

“默,回來了嗎?不穿衣服的話會著涼的哦。”

陸悅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秦默留在床上的耳機,仿佛自己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般從容。

“不睡覺來我這裏幹嘛?手又疼了?”

秦默似乎對陸悅突然出現在他房間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怕此時是深夜兩點半。

他將肩上的毛巾隨意的扔到椅子的靠背,對陸悅叫他穿衣服的話充耳未聞,從電腦屏幕後方拿出一隻透明的糖罐。

“今天還是甜橙味的嗎?”秦默雖然是在詢問陸悅,但他那修長的手指已經開始在剝糖紙了。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看著秦默那熟練的不能再熟練的行為,陸悅眸色一暗,隨即揚起了微笑。

“不是哦,我隻是想見你而已。”

見他?這有什麼好見的,他們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隨時都能看得到彼此。

“那你現在見到了,可以回去睡覺了吧。”秦默沒由來的一陣煩躁,將糖果重新包好放到罐子裏,又拿出自己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

盯著緩緩上升的嫋嫋煙圈發著呆,似乎對濕冷的空氣不斷的侵蝕他身體這一點完全不在意。

但他不在意,並不代表其他人跟他一樣不在意。

“默,你今天對我好冷淡啊,難道是因為明天的比賽在緊張嗎?”

少女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的鼻音,穿過他的耳畔,柔軟的軀體貼上他的後背,她的體溫讓秦默僵硬的四肢漸漸緩和下來。

“不是的...那種比賽我才不會放在眼裏。”

秦默任由陸悅在身後抱著他,聲音聽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煙灰跌落在手指的時候才瑟縮了一下。

“是這樣嗎?”陸悅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聽不出她是什麼情緒,隻是擁抱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如果是這樣的話,默就是有事瞞著我。”

篤定的語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觀察力敏銳啊...

秦默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幾秒,意義不明的反問道,“難道妍妍就沒有事情瞞著我嗎?”

這個問題拋出來的瞬間就把陸悅給問住了,甚至讓她的軀體僵硬了片刻,開始蔓延不安和焦慮的氣息。

“回答不出嗎?回答不出那我們兩個就是扯平了吧。”

秦默依舊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讓陸悅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火氣。

是,她就是想知道秦默隱瞞她什麼的同時又害怕他發現自己的心事!咋的了,有錯嗎!

明明知道他猜到自己心事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一,就算猜到了也可能無法理解,但是凡事總有萬一吧,她自己不就是在無法想象的事情上摔了跟頭嗎!

但是當秦默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第一個念頭不是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是一個她羞於啟齒,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問題。

沒錯,她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你個狗男人是不是變心了?

這個認知讓她相當的崩潰,甚至懷疑自己被控腦了。

所以陸悅隻能氣悶的鬆開手,強行用一種她很無所謂啊的聲音說到,“哦...好吧,那我回去睡覺了,你好好休息。”

然後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口,發現秦默依舊背對著她,沒有任何挽留她的意思,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悅現在就是很氣,但是她又不想說,覺得麵子掛不住。

甚至她都氣到忘記自己來這到底是幹嘛來的了,隻能氣衝衝的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膨脹了,秦默是真的膨脹了!

要是平時他早就上來牽住她的手了!他一定會紅著臉用力攥緊她的手,表麵上卻還要找些撇腳的理由,狀似不經意的拿出她喜歡的小零食來哄她。

他一定會...

陸悅突然止住了腳步,連同腦海中爆炸般的想法和記憶一同止住。

她到底在幹什麼啊?距離房門僅僅隻有幾步的間隔,陸悅卻痛苦的蹲下身來。

啊...是這樣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記憶都與秦默息息相關,秦默成了她無法遺忘的重要的人。

今天晚上到他房間找他,也不是因為明天自己要離開而愧疚的補償他,而是...自己想見他。

明明做了決定不是嗎?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犯錯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搞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果然是個差勁的女人。

如果秦默真的變心了,對她來說不是最理想的狀態嗎?

這樣的話,她前進的腳步就會更加的堅定,她的離開會變得毫無心理負擔。

嗯,早該這樣想的不是嗎?像她這種容易被感動的人,那廉價的一文不值的感情其實根本沒什麼瞎吃飛醋的立場。

陸悅緩緩的站起身,卻嚇壞了起夜的Sahaquiel。

Sahaquiel現在就是很方,講道理...大半夜的又不開燈,看到一個長發人影緩緩的起身,論誰都被嚇一跳的好嗎!

他就是睡前水喝多了,出來上個廁所而已啊!

不帶這麼玩他的吧!

Sahaquiel心裏默念大悲咒,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那道人影的麵容,待看清是陸悅之後才鬆了口氣,不過聲音仍然在發著顫。

“Tabris?是...是你嗎?你在這裏幹什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