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藝節三天過得很快，隻是眨眼一瞬間，讓人感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非但沒有盡興，甚至還有些掃興。
“體藝節已經結束了，大家要收心了。”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揮著教鞭。
同學們口頭上說著好的，暗地裏卻想著為什麼體藝節這麼短暫，有些垂頭喪氣，遲遲走不出來。
“這裏有個表，大家馬上簽字，自習課下課之前交起來。”
林園分發下手中的請願書。
覃思瞄了一眼，注意力集中在那句“我_______（姓名）自願申請上晚自習，安全責任由我負責。”
議論紛紛。
“叫什麼叫！你們現在不上晚自習，就憑咱們這個貧窮落後的地方，能趕得上那些大城市的學生嗎？”林園拍案怒喝。
這不明擺著強買強賣嗎？
學生們迫於壓力紛紛簽字。
有幾個膽子大一點的，沒簽，當堂直接對峙林園。
“這是請願書，上不上晚自習是我們自己想不想吧？我家長也尊重我自己的意願。”
“行啊，不想上晚自習的，可以不簽。”林園突然變得好聲好氣了。
很快單子就已經收齊了，除了極少部分人沒有簽，其他的都交上去了。
“剛剛說不想上晚自習的，沒簽的，都出來一下。”
覃思估摸著應該是二次教育，結果肯定都是要簽。
果不其然，在課堂上說得多自信回來就有多落魄。
最終那幾個人還是乖乖簽了字。
周遭有很八卦的同學去問，攏坐成一團。
“哎哎哎，你們出去了林園怎麼洗腦你們的。”
“什麼林園，直接陳小花！”
“臥槽，這麼猛！”幾個同學口吐芬芳，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繼續繼續！”
“凡是不想上晚自習的，都被陳小花一個一個當麵教導，還要打電話請家長。”
“手段這麼狠？”
“我還記得那張臭臉，說的什麼為我們好，放他媽的屁，裝什麼裝。”
“這都能告到教育局了吧？強行要求，看似給我們選擇，其實沒選擇。”
“此言差矣，要教育局有用，咱們這地方也不至於有晚自習。”
“我看全國都有晚自習吧？”幾個女生反駁一句。
“廢話，咱中國的教育是怎麼搞出來的？不都是這樣嗎？”
“教育局什麼的都是幌子，誰敢告？還是安下心在這裏好好上晚自習吧！”
“虛偽！”
“無語死了。”
“我看一中就是祾縣的衡水中學。”
那群人說的聲音越來越大，加入到其中的人也越來越多。
覃思默默聽著，隻是作為一個聽眾，仿佛全世界都在參與著，訴說著，隻有她一言不發。
她自然知道什麼場麵該參與，什麼不該參與，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了又有什麼用，不過是泄氣之舉。
覃思索性低頭去想之前那道數學題，受位置影響，剛有點思路就又被打斷了。
她動了動嘴皮，想開口，但在理智之下，終歸還是把堵在喉嚨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她把草稿紙揉成紙團，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