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多麼的執迷不悟？”
從醫院出來後，嘴裏一直念叨著所謂的天際集團。
天柒心一橫，沒有接過毛衣，繞開簡無煊離開了樓頂。
宋喻放心不下，追了出去，哪知左右不見人影。
獨留簡無煊在樓頂，手裏抓著肮髒的毛衣，忽而失笑。
聲音哽咽淒清。
躲在四樓角落的天柒抱著雙腿，在這個位置，能依稀聽見某個人的哽咽。
黑暗的環境裏，唯獨二人失了魂。
等了許久的門衛見小夥子還沒出來，正準備拿著手電去尋人，卻見小夥子已經走下台階往這邊而來。
手裏依舊拿著毛衣，兩眼無神，猶如被操控的傀儡走到校門口騎車離去。
“叔叔。”
突如其來的招呼，嚇得門衛差點給身後的人來個過肩摔。
他轉過身：“你……你哥他……”
門衛指著已經消失在路口的摩托車，語無倫次：“你們……你……”
“叔叔，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嗎？”
天柒不敢回家，兜裏也沒有錢。
門衛果斷拒絕：“趕緊回家！”
說著，又推又搡。
可天柒就是腳底板不挪，她死賴在這裏：“叔叔，我和他們吵架了我不敢回家，就一晚好不好？”
“不行！”
“叔叔……”
“絕對不行！”門衛也是有原則的人，“要麼你回家，要麼跟我去警察局接受教育！”
十分鍾後。
天柒依舊在濱河路行走，失魂落魄地行走。
低唔的救護車從她相反的方向離去。
望著閃爍的燈，天柒回過腦袋，其實躺在救護車裏也不會感到冷，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醫院。
簡無煊站在天父身邊，目光緊盯搶救室。
“小柒還沒回來？”
簡無煊收回目光：“嗯。”
“這孩子！”
還沒半個小時，搶救室的門就開了。
二人快速跑了過去，天父焦急地破了音：“我老婆怎麼會有生命危險啊！”
見叔叔的情緒不穩定，簡無煊用力將他控製住，免得闖進搶救室壞了事。
醫生平靜地開口：“患者肝硬化初期，因為接觸了酒精導致休克，現在已脫離生命危險。”
“什麼？肝……肝硬化？！”天父整個人都傻掉了，渾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幹。
幸虧簡無煊扶住他，才沒讓他癱坐在地上。
偷偷到臥室裏休息了一夜的天柒，為了避免挨罵，在淩晨五點就離開了家。
她不知道家中早已沒有了人。
第二天上午，上完三節課後，高三全級就被集合在操場，校長特意租了二十輛大客車，排成長龍往楓葉林駛去。
宋喻拿出手機打開歌曲，將其中一個耳機遞給天柒，哪知天柒腦袋靠在窗戶上，兩眼發直。
戳了戳她的胳膊：“天柒？”
“啊？”天柒回過神，眼裏是遲鈍的慌亂。
“給。”宋喻把耳機遞給她，天柒笑著接過，塞到耳朵裏。
輕快的旋律響起，讓帶著淡淡悲傷的秋天，多了幾分甜甜夏意。
一夜，昏迷的天母終於在天亮，太陽出來時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