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雷走之前又多訂了一張飛機票,他尋思著這是去河西,不是在平北,河西他也認識一兩個朋友,但是這種朋友大家吃吃喝喝可以,打聽點事也可以,可真要做什麼,那卻說不準了。況且河西和平北不太一樣,河西作為產煤基地,勢力比較複雜,煤礦涉及到的資金往往數額比較巨大,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很多煤老板都養了一大幫子閑人。這些人平時好吃好喝供著,一旦出事也要能頂的出去。
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隻是過去取個東西,蒲小雷都不敢大意。他臨走前特意叫了芭比一起,芭比身經百戰,絕對是一個好手。其實本來蒲小雷自己一人也行,隻是王猛要求的時間比較短,坐飛機又帶不了槍,不然他還真不在乎,身上揣著一把槍,當真是見神殺神。
“小雷,這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從飛機上下來,芭比穿著一套西裝,肌肉鼓鼓的被西裝包裹著,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力。他剃著光頭,帶著墨鏡,還帶了一棵耳釘,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惹。“咱們先準備點東西吧?不然被人打個措手不及就不好了。”
蒲小雷也穿了一套西裝,不過是白色的大領子西裝,一件大紅色的襯衫,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流裏流氣。他嘴裏叼著一根香煙,望了望河西灰蒙蒙的天空,嗤笑道:“我還以為就平北的天氣糟呢,這裏也沒見到比平北好多少,我現在心裏平衡多了。”他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停在了路邊,兩人朝著計程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一時間找不到噴子,就兩把白尺,先應付著用。不出意外的話,最多明天晚上就能回平北。”
“先去裕隆會所。”
計程車司機側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兩眼上車的兩人,裕隆會所在河西很有名,但還沒有搞的全國皆知的地步。這兩位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地人,是平北人,一來就點了名要去裕隆,想來也是在河西待過,這次不能抽冷子宰幾刀了。司機有點悶悶不樂,將碼表打了下來,發動汽車後很快就融入到車流之中。約莫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裕隆會所的門外。
蒲小雷打了一個電話,沒兩分鍾就有一個年輕人從禦龍會所裏走了出來,將一個旅行袋塞進了車窗裏……。
……
第二天一大早,工業銀行河西支行。
“怎麼樣?”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咬著一根香煙,一臉的跋扈,他穿著廉價的人造革皮衣,抖著腿,一副小流氓的模樣。此時他站在工業銀行的接待區,一手摟著一名銀行工作人員的肩膀,“剛才兩個人是來幹什麼的?”他瞅了一眼已經消失在大廳轉角的身影,過完年老大交代了一件事情,要求大家在各個銀行裏盯著,如果有外地口音的人來銀行辦理,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搞什麼的,有什麼目的,要及時向上麵回報。
這個月來,他已經回報了十幾起,但是沒有一個是有用的,老大給了一點費用,他心裏卻想著更大的東西。
負責接待客戶的年輕人麵露懼色,他認識這個小混混,這人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能量。起初他不願意配合,結果下班被三個人擠在一起暴揍了一頓才認識到現實的殘忍。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機密,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此時他朝著經理的方向瞟了一眼,低聲說道:“他們是來開戶的,聽口音好像是平北那邊的。”
小混混抬了抬下巴,“那他們怎麼到後麵去了?開不不是在前麵的櫃台嗎?”
銀行服務生陪笑著說道:“前麵開戶一般都是小額的普通人,後麵才是大額的開戶,直接由經理接待。”
“大額?”小混混眼睛一亮,神色中流露著一種貪婪,他湊到銀行服務生的耳邊,輕聲問道:“有沒有一百萬?”
銀行服務生身子一顫,他畏懼的看了一眼小混混,連忙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道:“要經理接待的門檻是三十萬,他們說五十萬,所以我通知了經理。”
小混混嘿嘿的笑了幾聲,他拍了拍銀行服務生的腦袋,一個人走到了銀行外麵。思索了片刻,他先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大,告訴他有兩個外地人來銀行存款,被囑咐了幾句之後,他應著掛了電話。接著,他又給自己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大熊?在搞什麼?下午有沒有時間?有好事情。”年輕人臉上都是一種放肆的笑容,“今天看到兩個肥羊,不宰白不宰,幾十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