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的掙紮在絕對力量麵前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她又急又羞,這裏離家就一個巷子的距離,路上也時不時會有行人經過。
“你先鬆開我。”
女孩聲線很柔,此刻更是細細軟軟的透著可憐。
他竭力壓著心裏的怒火,手上微微鬆了力氣,湊近她:“別人跟我表白,送情書,你是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祁辰說這話的時候氣息很熱,腔調裏都透著股躁。
溫年不理解一個禮物的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了,臉漲得通紅,聲音微微發顫:“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莫名其妙嗎?”他盯著女孩小小的耳垂,心裏的那股子躁意卻更深了,又一次執拗的開口:“你還沒回答我問的問題。”
其實他不是要溫年現在就有多喜歡自己,想要的不過是她的一點在意而已。
祁辰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模樣,讓溫年也有些惱,咬了咬唇:“能有什麼感覺,如果你是因為我隨便答應幫她送禮物生氣,我給你道歉。”
這句話像是一簇火苗,蹭地一下點燃了祁辰竭力壓製得火。
“能有什麼感覺?是不是我他媽今天和那個女生好了你也沒有感覺。”
溫年被他突然提高的音調給嚇到了,眸子微微睜大,委屈一下子在心裏漾開,她緊咬著下唇,低著頭一聲不吭。
一氣之下說出的話,祁辰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混賬事。
他立刻鬆開手,走到了溫年對麵,看著低頭不說話的女孩徹底慌了起來。
無措的不知道怎麼辦。
他蹲下身仰頭看她,雙手想碰又不敢碰,語氣裏滿是愧意。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是我混蛋。我不應該那麼大聲,不應該凶你,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不說話。”
溫年強忍著淚意,倔強地抬起頭來,望著祁辰說:“你和誰好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非要有感覺。”
人們在衝動的時候往往會忽略掉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的話總是言不由衷。
祁辰在看到女孩抬頭時的欣喜還沒來得及流露出來,就被她說的話狠狠刺痛,眼睛裏一絲悲痛一閃而過。
“和你沒關係啊,”他呢喃著這句話,唇角勾起了淺淺的嘲諷。
是我逾矩太多,甚至誤以為你也開始朝我走過來了。
祁辰靜默地看著女孩,她的長睫已被打濕,眼尾是搖搖欲墜的淚滴,神情間滿是失望和委屈。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無力般低喃:“對不起啊,又讓你哭了。”
以後不會了。
溫年看著他,眼裏的淚滾落下來:“我討厭你這樣。”
討厭你總是在我覺得你好的時候,把那些好從我這裏剝離,讓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祁辰看著女孩跑走的背影重重一拳砸在了牆上,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他費盡心思討好的人隻是討厭他而已。
溫年跑回家,趴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難受,就是覺得心裏像是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突然丟了。
淚水浸濕了被褥,這是她第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難受而流淚。
第二天上午祁辰沒有來上課,溫年看著身旁空下來的位置,心裏那種酸脹的滋味又來了。
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低頭繼續寫字。
祁辰下午的時候來了學校,他是在上課的時候過來的。
當後門被推開的時候,所有人視線都移了過去。
門口的男生渾身都透露著一種頹廢,黑色的衛衣襯得他更是皮膚冷白,眉眼如墨,書包單挎在肩膀上,垂在身側的手纏上了紗布。
祁辰沒說話也沒往講台上看徑直走回了位置。
老師看著後麵猖狂的人,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