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雕刻的,正是“懷璧”二字。
蕭逸塵用扇首抵著形狀優越的下巴,望著靛衫公子背影的一雙桃花眼中帶著些許的笑意,直到那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美貌的侍女又為他添了一杯酒,他看也沒看一眼,卻忽然抓住侍女還抓著酒壺的手將她拉至身畔,接著便是曖昧的湊近,端起那滿杯的暖酒遞到了侍女的嘴邊。
“喝。”
侍女顯然對這輕浮舉止是猝不及防,但眼前男子生的又是十分的貌美無暇,當即便沒了惱火,麵頰更是泛起一層緋紅來。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接過那酒杯便一飲而盡,然不過片刻她便睜大了眼睛,接著露出了極致痛苦的表情。
她捂著肚子從蕭逸塵的懷中跳起身來,指著蕭逸塵想要說什麼,然而剛開口便噴出一口黑血來,緊接著便利落的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蕭逸塵俯身從她袖中摸出一個紙包,無聲冷笑。
“來人。”
他聲音才出,一個身穿深色勁裝的暗衛便無聲無息的跳入了房中。
“公子有何吩咐?”
蕭逸塵慵懶的一抬下巴。
“處理幹淨。”
暗衛抱拳頷首:“是。”
說罷,他便抱起那侍女的屍體,幹淨利落的跳出了閣樓之外。
待暗衛消失,蕭逸塵便複又倒了兩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對著靛衫公子方才離去的門笑道:“美人如你所願的成了不會說話的死美人,你就莫要再端架子了吧?”
有一修長身影隨著他的話而重新進門,燈影之下便也不難看出,此人正是方才才佯裝離去的靛衫公子。
靛衫公子一撩袍裾,優雅落座,薄唇輕抿,笑道:“多謝蕭公子。”
蕭逸塵舉杯微笑。
“能讓遠在千裏之外的南周太子因為忌憚而不惜對你出手,你的麵子倒是不小啊。
“不愧是能夠年少封將的天才將帥,瞧著順嘉帝對你如此器重,若你當真料準了西北之事,想來經曆此番,你必然前途無量。
“提前恭祝你馬到功成啊,江楚珩。”
江楚珩上挽的嘴角更甚了幾分,同樣舉杯,輕聲道:“過獎了,蕭畫仙。”
黑色的血跡逐漸的幹涸,同烏色的棋盤漸漸的混為一體。
棋盤兩側,靛衫與紫袍執棋相對,兩人之間似有看不見的殺意在緩緩蔓延,直到晨光傾泄。
熟睡的秦懷璧抱著被子,眉頭忽的緊皺,接著便猛地抓緊了被子。
她的額頭逐漸滲出汗珠,眉宇亦是不住的加深,片刻後恍若驚雷驟起一般,猛地睜開雙眼。
她心有餘悸的坐起身來,揉著生疼的額角望向身側,出口輕喚。
“茗青,幫我……茗青?”
身側該是茗青所睡的地方空空如也,連被褥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仿佛昨夜茗青根本未曾來過一般。
秦懷璧有些懵的揉了揉眼睛。
“公主,您叫我?”
房門忽然大開,帶進的是一縷不甚明顯的冬日晨光,茗青正端著灑了玫瑰花瓣的溫水進門而來,披著那一縷陽光出口詢問道。
秦懷璧回過神來,含糊道:“沒有,隻是想問問現在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