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就是此刻正被我們關在賑災樓中,借軟禁之名嚴密保護的女子之一。”
“便是那個名叫努兒的女孩。”
江楚珩盯著麵色慘白的程刺史說完,不由得勾唇一笑。
“賑災少官年紀輕輕便能走到如此地位,你以為他真的隻是大殿下身邊一個可有可無,隻會阿諛奉承的隨從麼?
“你以為你派人偷聽之事做的滴水不漏,可是你別忘了,你所派的人潛入的可是京兆府的地盤,若是連有人潛入府邸之事都未曾發覺,這京兆府豈不大亂?
“為避免打草驚蛇,我便暗中掉包了你的暗衛。
“而自從那時開始,你就落入了我們的布局之中。
“我們做了公主假死的局,又裝作政意不和,再利用暗衛將我們的話傳入你的耳中,我們當日不曾確定你在京兆府裏安排的人是否在旁,因此這場戲便做了全套。
“一個賬本罷了,我想拿到是輕而易舉。我一開始的目的從不是找其他的證據,我的目的唯有策反你的身邊人,讓你也常常被反咬一口的滋味兒。
“你所不屑如螻蟻般的人,卻能夠毀滅千裏之堤,你自以為是執棋之人,卻沒想到,至始至終,你都被我們玩與股掌之間。”
江楚珩起身來,道:“程大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您若是不想被戴上鐐銬,就自己出門自首吧,鄭大人會給你一個最後的體麵。”
程刺史雙目猩紅,他望著窗外被押送的程府家眷,卻忽然笑了。
他道:“將軍,你所說的人證物證具在,難道便是指那群舊奴和一個真假都不知的賬本麼?”
江楚珩漫不經心地將被圍困的動彈不得的棋子收入壇中,道:“自然,還有你藏在府中暗道裏的賑災銀。”
這話一出,程刺史便如斷線的木偶般癱坐在地。
江楚珩笑道:“刺史大人,請吧。”
他目送著程刺史的離開,正要出門,折戟卻慌張現身。
“將軍贖屬下死罪!公主,公主她……”
江楚珩聞言不由蹙眉。
“公主怎麼了?”
折戟結巴了半天才把舌頭捋順。
他道:“公主她……被人擄走了!”
江楚珩臉色沒變,手背上猛地暴起青筋。
他淡淡道:“誰幹的。”
折戟顫聲。
“是……嶽千帆。”
……
藏於郊外的暖閣。
容顏絕色的藍衫美人赤著如玉的雙足,此刻正歪坐在軟榻上,慵懶而愜意地烤著火。
一個男人正諂媚而虔誠地為她捶著腿,所求也不過是意圖在她的腿上撫上兩下,誰知指尖還沒碰到,半側臉頰就被嶽千帆狠狠地踹了一腳。
嶽千帆一雙狐狸似的大眼睛輕蔑一掃,斥道:“沒用的東西,就憑你也配碰我!”
吳大人未曾占到便宜還挨了打,卻也不敢再放肆,也隻得縮回了手,道:“嶽寨主,那勞什子公主已經被綁來,那江楚珩詭計多端,隻怕是不好對付啊。”
嶽千帆漫不經心地剔著塗得鮮亮的指甲,道:“怕什麼?那小子對那位小公主是一往情深,有她在手裏,咱們又何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