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同樣用白生生的手掌撐著下巴,她顯然心頭的無名火還未消下去,便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麵前的飯菜,聞此輕浮之言她便翻了個白眼,聲音不小地嘀咕道:“當真是口無遮攔,輕浮至極。”
蕭畫仙聽了個正著,麵色便難看了幾分:“死丫頭,你說誰輕浮?!”
“死丫頭?!”
秦昭昭震驚地坐直了身子。
“本公主說你又怎麼樣?小心我讓父皇砍了你的頭!”
“還想砍我的頭?呦,果然是公主,真是不食人間煙火,還求什麼畫,你這麼厲害幹脆風餐露宿求神拜佛升天去算了。”
“你敢咒我?!你個紫毛龜,明天就把你拽去禦膳房給我燉成湯喝!”
“紫毛龜?!”
蕭畫仙不可置信地“謔”地站起身來,他怒氣衝衝地一腳踩上椅子,用扇尖指著秦昭昭吼道:“你竟敢叫我紫毛龜?你別以為你是丫頭我就不敢抽你!”
秦昭昭同樣站起來,得意地叉著腰,飛著一對柳葉眉做著鬼臉道:“紫毛龜紫毛龜紫毛龜!我就叫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死丫頭!”
“紫毛龜!”
“死丫頭!”
“紫毛龜紫毛龜紫毛龜!”
“死丫頭死丫頭死丫頭!”
眼見著這幼稚的對話是愈演愈烈,秦懷璧在旁簡直是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江楚珩一眼,江楚珩無奈勾唇,便也隻得任命地起了身。
秦懷璧與江楚珩二人一人一個的捂了秦昭昭和蕭畫仙那爭吵不休的嘴,又將他們按地坐下。
秦懷璧拿起一塊花糕塞入秦昭昭的口中,安撫道:“昭昭,你瞧你都瘦了,多吃些,不要同那姓蕭的計較……”
江楚珩則親自為蕭畫仙倒了酒奉上,笑著道:“蕭畫仙,你也消消火兒,同一個姑娘家生什麼氣?”
蕭畫仙指著秦昭昭:“你看她像姑娘?吵吵嚷嚷,除了生的漂亮些餘下一無是處!誰要是娶了她,指不定是倒了幾輩子的黴。”
秦昭昭拍案而起,又被秦懷璧拉下,嘴裏被強塞了一口花糕還是含糊地吼道:“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句!”
“我說……”
“好啦!”
蕭畫仙的話被秦懷璧冷不丁的吼叫掐滅,秦懷璧頭疼地揉著腦仁,道:“我說你們總共才見過幾麵?青天白日的吵什麼吵?昭昭,你好歹也是個公主,在咱們自己宮裏鬧也就罷了,在街上同這紫毛……同這蕭畫仙當街爭吵,若非被百姓知曉你的身份又成何體統?”
江楚珩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蕭畫仙麵色陰雲密布。
他確定自己方才是聽到了“紫毛”二字。
不出意外的話,後麵跟的必然是一個“龜”字——
他紅白相間的臉色極為精彩,但礙於身邊的江楚珩又不能說什麼,便憋著一股無名火,伸手端走了秦昭昭正要去夾的一盤晶瑩剔透的蝦餃。
見秦昭昭氣的小臉圓鼓,他不由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地衝著江楚珩揮了揮扇子道:“暖香閣可還有一盤棋你未曾同我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