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結伴回了溫慶殿,茗青和喚紋見此連忙叫上幾個太監丫鬟一齊迎了上去,將東西一樣樣地接入屋中。
兩人買的大多是些女兒家喜愛的小玩意,秦懷璧好讀書,便還為自己置辦了新的文房四寶。
茗青和喚紋帶著幾個小丫鬟拆了包袱,見了那一方羊脂玉杆的羊毫筆和紅絲硯不由笑道:“都說這青州的紅硯一向是最好的,公主可是出息了, 最近竟也不見公主沉迷打扮,居然也會主動買文房四寶,若是娘娘知曉,必然欣慰。”
秦懷璧不滿道:“什麼叫沉迷打扮,上書房的夫子一直誇我作詞搭句是我們姊妹幾個之中的翹楚好不好?”
秦昭昭抱著個刻了山水畫的竹笛,好奇道:“這回宮就不見母妃,這個時辰該是午睡剛起不久的時候, 母妃這是上哪去了,怎麼一日了竟還未曾回宮?”
秦懷璧聞言也探出頭來,道:“難道又跑去了惠妃的宮裏不成?”
喚紋道:“娘娘去了何貴嬪的宮中,中午也不知做什麼,貴嬪娘娘遣散了宮中所有的宮娥太監,還將武王殿下召進了宮中,武王殿下走了也不見二位娘娘出來,也不知是做什麼呢。”
秦懷璧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何母妃一向是最古靈精怪的,卻也知禮,由著她二人去就是,隻是母妃不在,乳母可照料好了七弟?”
茗青笑道:“公主還是個半大孩子,竟這般老成地關切七殿下,公主放心,七殿下這幾個月胖了兩圈,最是乖巧聽話呢。”
秦懷璧叉腰仰起頭道:“七弟可是我和昭昭第一個弟弟,自然是關切有加。”
說著她又道:“哦對了,我記得我前兒個新做了兩套繡了月季花的裙裳, 明日生辰宴上各家貴女貴婦都會入宮, 穿那套最合適,茗青,你去幫我找出來,我和昭昭一人一件,必然豔冠群芳。”
茗青含笑應下。
……
翌日。
慎貴妃位及貴妃,雖不是正宮皇後,但卻是心照不宣的後宮之首,自然是無人敢怠慢。
因此雖是春寒料峭,命婦們還是早早地便帶著各家的貴女們到了後花園中,即便凍得哆嗦卻也不敢言語,皆裝著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同身旁的手帕交說著話。
秦懷璧和秦昭昭嫌冷,不肯出轎子,便躲在花廊後頭,借著花叢的遮掩掀開簾子偷看那些貴女命婦,不時用小手帕遮掩嘴唇,發出嬉笑聲。
秦懷璧一向是最不喜宮宴的,就算是召見南周使臣尚敢偷溜出宮,更別說尋常宮宴,因此並不如秦昭昭這般愛熱鬧的認人全。
此刻兩人便是興致勃勃,一個煞有介事地介紹, 一個一本正經地聽著,嘰嘰喳喳地,在嘈雜地掩飾之下卻也不引人注意。
秦昭昭指著個梳著婦人發髻,身形高挑,瘦長臉兒的女子道:“這就是宋老板大哥宋成仁的新婦,我在宴席上見過幾次,好像叫……明月嬌,是明少師的女兒,舉止可端莊大方了,出身書香門第就是不一樣。”
“還有那個,英姿颯爽的那個橙衣女孩,她是錢太尉的長女,聽說一心想做女將軍,身手可了得了,我前些日子聽說她偷偷入軍營,卻被鎮海候趕出來了,瞧她臉色不大好看,估計正不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