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卻揚手止了她的話頭。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荔枝扔到江楚珩懷中,江楚珩任命地抿了抿唇,為她剝起皮來。
秦懷璧道:“殺了她?就算殺了她有什麼用,難道她她死了這流言就能阻止了?旁人隻會說我是做賊心虛,殺人滅口,反倒成了坐實了我抄她詩詞的證據。”
青瓷急切道:“可您難不成此等流言肆意發酵不成?現在整條街都在議論此事,眼瞧著就要兜不住了啊。”
秦懷璧托腮, 咬了一口江楚珩遞到她口中的剝好的荔枝,道:“沈白月此人眼高於頂,傲慢異常,樹敵頗多,卻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可她畢竟是名揚盛京的才女。
“她既然打定了心思誣陷我, 隻怕留有後手,我希望她能拿出些有意思的證據來, 不然,她這個才女之名我必然是要奪走,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青瓷道:“公主可有主意了?”
秦懷璧道:“附耳過來。”
青瓷聞言照做,秦懷璧同她耳語了一番,青瓷用力點頭,接著便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江楚珩撐著下巴饒有興致道:“小公主不是一向崇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麼,怎麼,現在難道不堵了沈氏的嘴,看看流言已經流到哪去了?”
秦懷璧懶洋洋地想後一仰,道:“這才哪到哪?現在夜色已晚,想來京中大部分人都睡了,沈白月這麼有心,那咱們必須讓全城都知曉她是個有才之人,今夜若是揭穿了她,豈不是浪費了她苦心布置?”
她一雙閃亮亮的眼盯著江楚珩,賊溜溜地轉了轉,接著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意,衝著江楚珩勾了勾手指。
“過來。”
“……”
江楚珩眉尖微顫。
他一向以未來的駙馬自詡, 更同秦懷璧有兩世的情緣, 因此自然知曉每次秦懷璧做出這幅模樣就必然又有了整人的主意來。
他警惕地向前探了一步方才湊近秦懷璧。
“公主……有何吩咐?”
秦懷璧橫眉:“我是鬼啊離我那樣遠?離我近些。”
“……是。”
江楚珩乖乖湊近。
秦懷璧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手指曖昧地點在他的喉結上,揚眉質問道:“侯爺,你說你生的這般出眾,又掛著個戰無不勝的旗號,想來這京中喜愛你的姑娘家必然不少吧?我聽說月初你去林大人家拜訪的時候路上還有不少姑娘家給你投花投荷包的,不知是否真有此事啊?”
江楚珩的臉隨著她的動作而泛起淺色的緋紅,話中帶著些哭笑不得的無奈:“旁人給我投花,同我有何幹係?公主若是因此事而吃醋的話,微臣這就派人宣揚自己一心愛慕公主,愛慕到茶不想飯不思,鬱鬱寡歡,看旁的女子一眼便會嘔吐不止,公主若是不理微臣的話,微臣隻怕明日便要玉殞香消……”
“還玉殞香消?我看是沾花惹草才對。”
秦懷璧見他臉色泛紅,便又壞心眼兒地刻意湊近了他幾分,欣賞著他逐漸加深顏色的耳尖道:“那你想花多久將此事傳遍整個京城?”
江楚珩哪裏受得了她這般動作,喉結上下滾了滾後才小心翼翼道:“……明日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