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撐著麵頰,道:“想來沈姑娘經此教訓後必然知曉以後如何做人,今日宴席,便到此為止吧,諸位請自便。”
這逐客令一下,旁人又哪裏敢在逗留,便紛紛起身告辭, 錢婉兒亦順勢帶著那些受了委屈的文人離開。
待眾人都離去,她又看向身後的喚紋道:“喚紋,派人將沈姑娘帶下去吧。”
喚紋福了福身,道:“是。”
她下去想要去攙扶沈白月,卻被沈白月推開,接著沈白月便眼神怨毒地看了秦懷璧一眼,踉蹌地起身捂著額上傷口離去。
喚紋見她這般不識好歹也隻得抿了抿嘴,正要轉頭詢問, 卻見自家公主一雙眼睛隔著紗帳直愣愣地盯著顯然有些不自在的蕭畫仙,她也隻得自覺沒趣地閉了嘴,回到了秦昭昭的身後
青瓷目送沈白月離開,眼中閃過殺意。
她步伐輕巧地走到秦懷璧身畔,低聲在秦懷璧耳邊道:“公主,此人心思歹毒,若此刻不除,留著隻怕後患無窮,若等到她再意圖對公主不利再解決,倒不如——”
她做了個“殺”的手勢。
秦懷璧還沒說什麼,那邊正悠然品著茶一直默不作聲的蕭畫仙卻是嗤笑了一聲。
他撫著茶蓋道:“你都這年歲了,怎的還是這般心浮氣躁不成氣候?現在溫慶公主正處在謠言中心,本就該低調做事,更何況現在恐怕全盛京都知曉這位公主同那沈白月結了仇,這個時候沈白月若是死了,你猜旁人猜不猜得到是誰動的手?”
青瓷摸了摸後頸,尷尬一笑。
沉沙在後麵淡淡提醒:“沈白月傷了臉, 又鬧出這麼大的醜聞,自然是要在家等到風聲過去再現身的,若等她現身,想來必然又會引人想起此事,可若是她死在了此風聲剛剛過去的話,她的死隻會淪為眾人笑柄,不會有人懷疑到溫慶公主頭上的。”
青瓷聞言不由恍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秦懷璧這好不容易解決了麻煩不由渾身暢快,她心道反正有江楚珩和蕭畫仙等人極樂意為她善後,想來也不必再為她擔憂,索性便抻了個懶腰,帶著立了大功的明珠和對江楚珩道:“折騰了一趟可累死我了,走,陪我回府。”
江楚珩掃了一眼雖是舉止優雅,卻明顯比尋常僵硬不少的蕭畫仙,便了然,恭敬道:“是。”
待江楚珩一行人走後,喚紋也極有眼力見地輕咳了一聲,道:“奴婢記得公主的衣裳奴婢還未完全收拾好, 這眼瞧著公主要開府了,想來不好馬虎,奴婢先走了哈。”
說著便匆匆而去。
她這一走, 場上就唯剩下了秦昭昭和蕭畫仙兩人。
蕭畫仙見此,不由輕咳了一聲,故作疏離道:“這忙我已幫了,既然有驚無險,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著他便起身,邁步要走。
秦昭昭見此,連忙掀開羅帳,跳下軟椅,朝他追逐而去,邊追口中邊道:“別走!”
她不知是怎麼追上他的,是她最近真的是勤於鍛煉還是蕭畫仙刻意放了水——她自然更傾向第二種猜測。
總之在她扯住了蕭畫仙的衣角後,她便孤注一擲地從身後整個抱住了蕭畫仙。
蕭畫仙的身子果真是下意識地一僵。
此處除了他二人之外,再無旁人。
殘羹冷酒擱在一張張桌上,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