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尾聲,秦昭易說話都是顫抖的。
他似情竇初開一般不知所措,話語寥寥,語無倫次。
可其中滿懷的真誠,卻是最為打動人的。
茗青背對著秦昭易不知其反應,然而偷聽的秦懷璧眾人卻不由驚呆在原地。
是誰說秦昭易不解風情的?
這說起情話來,分明來十個才子都不是個兒好麼!
什麼才叫真情流露, 傾訴衷腸!
秦懷璧心道,原以為最先動心的人是茗青,卻不想,原來早在多年以前,秦昭易的一顆心便已牽掛在了茗青的身上。
唯他二人,才是天造地設。
什麼狗屁身份,都該統統見鬼去!
茗青就這樣靜靜地背對著秦昭易站了良久。
秦昭易也不催促,隻是閉了嘴站在她身後等著她的答複。
半晌, 少女才悠悠轉過身來。
她緩緩走近秦昭易,伸手撫過他俊朗的眉眼,口中自言自語地呢喃:“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能得殿下垂青,茗青謹記心中,誓死不敢忘。”
少女腮邊猶掛著淚痕,可此刻的盈盈笑意,卻使天地盡失顏色。
秦昭易不由失神。
他下意識地捧起茗青的臉,低頭便要吻下去。
然而茗青卻似是對他的舉止早有意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茗青多謝殿下之情,隻是奴婢擔不起禍水之名。
“奴婢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婢,不想落得個千夫所指,背負罵聲。”
秦昭易急切地抓住她的手。
“茗青,我的妻子之位,唯有你一人配得。”
茗青抽出手,緩緩福身。
“願似此言。”
秦懷璧幾人看得聚精會神,連身後悄無聲息出現的人都未曾發覺。
冷不丁,那人出了聲,恭敬溫潤:“二位殿下, 你們瞧什麼呢?”
“哇!”
秦昭昭和秦懷璧主仆猝不及防,不由一聲尖叫,紛紛狼狽地從灌木叢中摔出。
茗青和秦昭易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
四人掛著滿頭樹葉,尷尬地站起身來,衝著秦昭易二人咧開嘴傻傻一笑。
茗青臉頰緋紅,福了福身以後便轉身跑走。
秦昭易口中喚著她的名字緊跟而去。
秦懷璧這才舒了一口氣。
她這才有空轉頭看向身後前來之人,見是宋晚成,她不由一怔,道:“宋老板?你怎麼親自過來找我們?若是雨霖鈴中有事,派人前來說一聲不就是了。”
宋晚成道:“唯恐下人稟報不周,還是親自前來尚為妥當。”
男子垂眉順目,神色卻是格外得嚴肅。
秦懷璧姐妹同他一向是關係極好,自然知曉他這表情意味著什麼。
秦昭昭不由皺眉:“怎麼回事?”
宋晚成道:“沈家姑娘沒了。”
……
等到眾人趕回雨霖鈴時,台上的伶人還在咿呀呀地唱著曲兒,雨霖鈴賓客們的注意力卻不在戲文之中。
門口擠了不少劍拔弩張的侍衛同折戟等人對峙著,而那些侍衛中央,一個裝扮張揚, 容色美貌的紈絝公子正陰沉著臉坐在椅上,一雙桀驁的眼輕蔑地掃視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