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眼疾手快地用被子兜頭遮住了秦懷璧。
折戟進門見到那隆起的被子不由一僵。
江楚珩麵無表情:“東西放下,人滾。”
“是是是,侯爺,屬下告告告告退……”
折戟馬不停蹄,撂下名冊果斷滾了。
江楚珩輕咳一聲:“公主,您看,您的推算果真正確, 折戟奉命前去調查出了此名冊,還請公主過目。”
秦懷璧要尷尬死了。
真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然而抿了抿唇,她還是掀開被子,紅著臉奪過名冊,沒好氣地打開。
名冊上長長的一溜名字,但或多或少都有一兩樣是不符合的, 而這些名字中隻有一個,是在所有疑點全都通順的。
秦懷璧不由怔住。
是他?!
……
身形修長的清秀少年正暈在月色之下。
他的眼角帶著泫然欲泣的淡紅色,似是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一般。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可憐, 無害溫吞。
可唯有重生而回的秦懷璧和江楚珩才知曉,他的手段究竟有多麼殘忍可怖。
有人現身於身後,恭敬拱手:“太子殿下。”
姬莫為沒轉頭,隻是懶洋洋道:“事情辦妥了?”
那人笑道:“一切在掌握之中,自然不負殿下所托,江楚珩果真上鉤了,派人去調查了沈白月的死因和這一個月的出城之人。”
姬莫為慵懶地半直起身子,側過頭來,道:“做得很好,讓他們查去吧,不耽誤咱們的事便好。”
那人小心翼翼:“那溫慶公主那邊……”
姬莫為摸著杯壁道:“她不是不懼怕流言麼,本宮聽聞她最近似是很想給義王和那小婢女牽紅線?那便讓這把火再燒大些。
“一個流言滿身的公主,本宮看她還有什麼心思理會旁的。”
那人挽唇道:“殿下的計策極妙,想來不多時,魚便會自己上鉤。”
姬莫為未曾答話。
他深情望月,唇瓣輕啟。
“小阿罪……本宮看你能跑哪去。”
而就在他對月獨酌時,鎮海侯府中,秦懷璧則是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是舒子躬?!”
雖早有意料, 可看到之後卻依舊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江楚珩道:“微臣派折戟等人前去查探,現在符合條件的,也唯有舒子躬一人。”
江楚珩說著又走到木架子上打開一個盒子取出一物來。
“這是前些日子沈白月失蹤那日微臣命人在盈袖閣中搜出來的。”
秦懷璧接過來一瞧,是一塊銀錠,底部的官印所刻的,分明是“慶安府”三個大字。
秦懷璧驚愕:“慶安府?那不是舒子躬的老家麼?!”
“不錯。”
江楚珩點頭。
“且今日所查,舒子躬所運之物也是送往慶安府的,自然不會折返。”
秦懷璧撫了撫額角,道:“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江楚珩道:“公主何出此言?”
秦懷璧道:“前世舒子躬便是在盈袖閣跌斷雙腿,以至於一直閉門謝客,連南周攻入皇城都未得消息,今生這條條件件的證據竟也都指向舒子躬……
“可以舒子躬的本事,他當真會留下這麼多破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