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唯剩下秦昭昭因為猝不及防而發出的一聲“誒!”
……
秦昭陽熟門熟路地領著江楚珩來到了偏院。
秦昭易不會武,但男人家血氣方剛的,府中常常備有兵器架,各式各樣新式的兵器一起排開,惹人生畏。
秦昭陽使重刀使慣了,這些兵器對他來說都太過輕巧,他低頭一一撫過, 終於落在了一把還算有些分量的寶刀上。
他拿下來掂了掂,眉毛有些不悅地揚了揚,卻還是轉過頭來,對江楚珩道:“師弟,挑一把趁手兵器,你我比劃比劃?”
江楚珩未曾推辭,隨手抽了一杆水火棍, 紮馬落定,道:“師兄承讓。”
不等他說完,秦昭陽便氣勢洶洶,帶著殺意一刀破空,鋒利刀鋒直逼而來,將江楚珩的鬢發削落一縷,江楚珩略略驚詫,卻還是後退了兩步,同秦昭陽纏鬥與一處。
尋常過招秦昭陽也是招招不留情,但往往因著他是有意牽引試探,便隻是在江楚珩不足與擅長之處推拉纏鬥,留有喘息之地,可今日的秦昭陽卻如見了仇人一般紅了眼,一招一式皆是往江楚珩的要害上相擊,寶刀翻飛,舞得密不透風,若稍有不慎,便會幹脆利落地慘死在其刀下。
饒是江楚珩再遊刃有餘,此刻也落了一層薄汗。
二人過了十來招時,躡手躡腳的秦懷璧才跟來。
她聽到打鬥聲, 不由暗道不好,便急急忙忙地追了過去。
百餘招後,秦昭陽依舊絲毫沒有放水之意,江楚珩自然不能與他殊死相搏,便逐漸招架不得,餘下幾招更是節節敗退,不多時,秦昭陽便憑空而砍,趁著江楚珩露出破綻的刹那便當胸一腳,踹得江楚珩手中的水火棍脫手而落,人亦是仰躺在地,在落地的刹那當即便捂著心口,噴了一口血來。
而等到秦懷璧趕到時,便正目睹了秦昭陽提刀刺向江楚珩的一幕。
她登時顧不得別的,向前一撲便護在了江楚珩的身前,口中道:“四哥,別殺他!”
刀子險險地在刺破她心口處衣裳的前一刹那停下。
秦昭陽麵無表情地將寶刀向後一拋, 刀子便準確地落回了兵器架中。
秦昭陽居高臨下地望著固執擋在江楚珩身前的秦懷璧,道:“秦懷璧,你好歹也是一國公主, 難不成當真就這般傾心於江楚珩麼?天下出眾豪傑多如牛毛,如他這般刀頭舔血的日子又有什麼好!如今他竟也躲在女子身後,如此算什麼好漢英雄!”
秦懷璧沒有動,依舊護在江楚珩身前,道:“大魏如今昌盛,全靠哥哥和江楚珩刀頭舔血,保家衛國,江楚珩征戰多年,乃是天下第一的棟梁之才,若非有鎮海侯一直相互左右,懷璧隻怕早就死在西北征途之中了!”
秦昭陽恨鐵不成鋼:“糊塗!若他當真有本事,當初西北之行中,你又怎會被那些賊寇所算計,險些丟了性命?為兄這些日子替你相看了不少青年才俊,隻要你點頭,我就進宮,替你跟父皇求一道收回成命的聖旨!”
秦懷璧轉頭,同江楚珩對視與一處。
她盯著江楚珩,道:“哥,妹妹雖是人人豔羨的公主,卻也是天底下最不自在的姑娘,身為公主,我享天下之養,可我的一切,卻都身不由己,甚至勃梁來犯時,險些被嫁往和親,那是,也是江楚珩為妹妹籌謀抉擇,方才有利哥哥收服勃梁,斬殺勃梁臣子,這些豐功偉績,便是妹妹愛他的緣由,難不成落在哥哥眼中,便當真稱得上是我二人之間的阻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