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恭敬拱手道:“沒有,這兩日依著侯爺的吩咐對此人嚴刑拷打,他還是半個字也不肯說。”
江楚珩抬眼,一揮手,手中的匕首便飛了出去,擦著舒子躬的肩膀插入了身後的牆。
鋒利的刀刃割破了舒子躬的衣裳,紮破了他的肌膚, 血一滴滴落入水中,舒子躬依舊是低著頭,一個字也未曾說出。
江楚珩垂著眼。
“舒子躬,這兩日無論是承認還是辯解,你也是一個字也不肯說,本侯本不想對你用刑,但你這般一字不言, 本侯便隻能懷疑,你是否當真同南周有所勾結了。”
麵對著江楚珩的質問, 舒子躬依舊是一言不發。
舒子躬被逮來之時,江楚珩曾有意疏鬆侯府防備,半夜果真發覺有人潛入侯府施救,那人雖說本事不錯,卻還是被折戟當場斬殺,江楚珩命人掰開他的口中,果真發現那人的舌頭被割斷,必然是姬莫為所派。
雖說此事也不排除姬莫為有意陷害挑撥的嫌疑,但玉麵無常之所以叫玉麵無常,便是因他從來都是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狠角色,偏偏舒子躬又一個字也不肯多說,江楚珩也有意留他一命,於是這些日子便一直僵持著。
江楚珩也不催促,隻漫不經心道:“今日淑陽帝姬前來造訪,講述了你二人的糾葛,你一個字不肯說,莫不是為了淑陽帝姬?”
這話一出,舒子躬便微不可聞地動了動。
那邊沉沙造訪, 進門道:“侯爺,禮部那邊派了人來,詢問大婚之事,您可要出門一見?”
江楚珩點了點頭,道:“既然舒公子不肯多說,那等在這也是無聊,走吧。”
舒子躬口中呢喃。
“大婚……”
他抬起頭來,浸在水中的長發濕淋淋吸了水,使得他有些費力。
他唇邊染著血漬,一雙眼緊緊盯著江楚珩離去的背影。
他腕子上所綁的鐐銬因為他的動作而略略顫動,發出微弱的叮當聲。
“……不能成婚……”
然而他的聲音實在太過微弱,江楚珩與折戟沉沙皆未曾聽到他的話。
迎接他的,唯有逐漸緊閉的牢獄大門。
……
秦懷璧悠哉悠哉地啃著花糕,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崇善大師依舊是敲著木魚,口中不厭其煩地嘀咕著這經那經。
秦懷璧朝他扔了個梅子糕,道:“我姑母從慈寧宮送來的,大師嚐嚐?”
崇善大師這次意外的沒有拒絕,反而雙手合十, 道:“多謝公主賞賜。”
他以寬袖掩麵,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果香在唇齒間綻放,刹那間,滿口溢香。
果真是記憶中的味道。
秦懷璧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崇善大師似乎喜食酸梅的模樣。”
崇善大師抿了抿唇,道:“貧僧自幼削發為僧,梅子之物對貧僧來說不過充饑解暑,自然該感恩,而非嫌棄。”
秦懷璧道:“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即便對著一盤梅子屍體所製的糕餅也這般悲天憫人,心懷惻隱之心。”
她將裝了花糕的盤子朝崇善大師推了推,道:“瞧著大師早上未怎麼動筷子,這花糕似是合您的胃口,多吃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