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擦去唇角的血跡,笑得張揚頑劣。
此人正是一直跟在姬莫為身畔的侍從。
江楚珩抬眼,簡明扼要:“多謝。”
侍從漠然低頭,道:“為侯爺做事,是奴婢的榮幸。”
江楚珩也懶得再與他寒暄,閃身便出了門去。
這三年裏,他可並非隻有任姬莫為折磨這樣簡單。
他在牢獄之中, 望著小窗中的日升月落,一日一日地數著日子,算出了白日裏姬莫為每日上朝的時辰,算出了姬莫為每每到來地牢的時間,隻待自由以後行動自如。
此後,他便趁白日裏姬莫為上朝的時間前往冷宮, 晚上則繼續受著姬莫為的折磨。
他同姬莫為纏鬥兩世,自然知道姬莫為從不碰非處子之事, 然而卻沒想到, 等他再見秦懷璧時,會是這樣一番光景。
少女瞎了眼睛,再不複從前淩厲不服輸的模樣,反而變得極度怯懦,如驚弓之鳥,在冷宮受盡了那些被打入冷宮的瘋女人的欺淩。
江楚珩替她趕走了那些女人,三年不見,他多想要將秦懷璧擁入懷中,傾訴相思之苦,然而秦懷璧聽到了他的聲音卻尖叫著躲開,甚至尖刀相向。
全然一副已將他忘記的模樣。
江楚珩驚愕之餘卻也知曉此事背後必然有姬莫為的運作,於是暗中調查之下才知曉,秦懷璧到南周的第三日便被弄瞎了眼睛被打入了冷宮,每日裏一心念叨著要複寵於姬莫為,每日亦是以妃嬪身份所自居,似是將心中所愛之人當成了姬莫為。
大計未成,江楚珩自然不敢打草驚蛇,於是自稱自己是姬莫為派來幫秦懷璧的雜役, 這才能夠一直默默守在秦懷璧的身邊。
因而此刻,他便吐出一口血沫子,笑了。
“姬莫為,你留本侯一條命,不就是為了羞辱我?可你除了羞辱本侯之外,又能做什麼?不過一個女人,你以為本侯真的在乎麼?”
他的話換來了姬莫為一聲輕蔑的嗤笑。
姬莫為湊近他,鉗住他的下巴,湊近他的耳朵,道:“你若當真不在乎,又怎會這麼容易就進了朕的圈套,做了朕的階下囚?”
江楚珩暗暗咬牙。
姬莫為聽到他的磨牙聲不由笑了。
“三年了,你什麼激將法沒試過?江楚珩,你怎麼會蠢到以為你這麼說,朕就會讓你死呢?
“告訴你,無論是你,還是秦懷璧, 朕都要蹂躪個夠, 你們, 誰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江楚珩,你不配死在朕的手下。
“你不配!”
姬莫為狠狠甩開他的下巴,轉身離去,離開前又不忘對門口的獄卒命令道:“給朕看好他!”
獄卒們見他麵帶怒色,眼如噴火,連忙拱手,道:“是。”
他們進了門來,見江楚珩低著頭,嘴角向下滴著血的模樣,也不知是死是活,便鬆了一口。
其中一個道:“這大魏的鎮海侯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大魏也是不聞不問,這鎮海侯也是,哪有上門來送死的?陛下也真是奇怪了,若是真如何,打死就是了,折磨成這副模樣是做什麼?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