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已經到了李軒簽訂軍令狀的最後一天。
安平城上,代表著大漢帝國的赤龍旗迎風飄蕩,空氣中還散發著戰爭過後的血腥氣息,李軒一身鎖子甲,策馬傲立在安平城城門之外,在他身後,是風林火山四將以及李虎恭敬的冊立一旁,五人身後,是兩百名威風凜凜,器宇軒昂的士兵,昂首挺胸的側立在城門的兩側,灼熱的目光彙聚在傲立於城門外那道身影之上。
“主公,城中叛亂已平,隻是此戰,我軍損傷大半,如今能戰者,不足三百之數。”李山策馬來到李軒身前,隻是話語中,卻並無絲毫損兵折將的沮喪,反而透著一股濃濃的興奮之情。
不止李山,在他身後,李林、李風、李火乃至李虎,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李軒。
他們有崇拜的理由,三天之內,李軒先是夜襲武安,之後馬不停蹄,以降將李虎做餌,先後攻破常山城、中丘以及如今腳下這座安平城,三日克四城,即使在大漢四百年曆史中,也絕對是一個傳奇了。
“兩天之內,武安、常山、中丘四城改旗易幟,加上盧帥的大軍,安平城已經成了一座孤城,再沒有點警覺,太平道也不可能蹦躂這麼久,原本我也沒想過能這麼快攻下安平,誰知道這個守將腦袋似乎不大靈光,竟敢出城溺戰,嗬~”李軒坐在馬上,眯縫著眼睛看了看這座經過戰火洗禮後變得有些蒼涼的城池,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李虎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失落,安平守將白繞,乃是大賢良師坐下七十二弟子之一,更得了大賢良師真傳,一手仙術出神入化,太平道中鮮有人能敵,誰知在眼前這名朝廷鷹犬手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對了,李虎,此方守將到底是誰?你們的大賢良師用人到底是以什麼方式來衡量的?”李軒腦海中響起昨日在三軍陣前,白癡一樣眼看著自己近身,被自己一刀剁掉腦袋的黃巾將領,貌似當時獲得的功勳還不少,甚至比得上攻破一座郡城所獲得的功勳,李軒有些好奇的看向李虎。
李虎雖然無奈降漢,但內心裏還是將自己視作太平道的信徒,聽聞李軒辱沒黃巾,頓時隻覺一股怒氣直往上竄,朗聲答道:“白繞渠帥乃大賢良師坐下七十二渠帥之一,一身仙術妙法更得大賢良師真傳,若我所料不錯,當時……”
“行了。”李軒揮了揮手,製止了李虎繼續下去的聲音,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一臉憋悶的李虎,搖頭笑道:“看來李虎將軍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敗在哪裏?”
“呃~”舊事重提,而且還是自己既不願意麵對的事實,李虎麵色難看的看了李軒一眼,抱拳拱手道:“還請將軍明言。”
李軒坐在馬上,極目遠望,嘴中幽幽的說道:“若所有事情都像將軍所料的那樣發展,那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將軍也不會成為我的階下之囚了。”
“你……”李虎虎目圓瞪,狠狠地盯著李軒,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相信李軒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你所料不錯。”李軒重複了一句,隨即有些嘲諷的笑道:“若你所料不錯,三日前應該不會遭到我的夜襲,若你所料不錯,我更不可能憑借區區兩千人攻破武安城,若你所料不錯,即使有你的幫忙,我也不可能憑著這點人馬攻破常山堅城,若你所料不錯,我更不可能三日之內連破四城,讓廣宗徹底成為一座孤城!我說的對嗎?李虎?”
李虎頓時被駁的麵紅耳赤,李軒雖然沒有說一句狠話,但這一句句反話就像一把把尖刀不斷地在自己心頭穿刺,實在比世上任何狠話都狠。
“可惜,你所料的都錯了,既然選擇了投降,就該認清自己的位置。”李軒憐憫的看著麵紅耳赤的李虎,搖搖頭歎道:“盧帥到來後,我會將你交予盧帥,你此次所立功勳也會一一稟明,至於未來如何,就全憑你自己做主吧。”
原本,李軒心中未嚐沒有收服李虎的打算,雖然跟那些名將相比,絕對是被秒殺的渣渣,但怎麼說也是自己降服的第一名將領,雖係統說,這世界每一個武將都有自己的宿命,無法更改,但李軒還是想試一試,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