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陵少,我怎麼感覺,這長生訣今天總是無故在我懷裏亂動?還隱隱發燙?”唯唯諾諾的跟在白衣麗人的身後上了酒樓,口中突然感覺被他藏在胸口的長生訣又一次不受控製的亂動,自步入丹陽城以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而且他感覺這一次比前麵幾次都要強烈,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碰了碰徐子陵的胳膊,蹙眉道。
“我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徐子陵看了寇仲一眼,寇仲說的很玄乎,但他卻沒有懷疑,這件事,已經得到證實。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有種馬上離開丹陽的衝動,但有惡婆娘在這裏,沒有個合適的理由,真的不好開口。
帶著忐忑不安的情緒,兩人亦步亦趨的跟著白衣麗人走上酒樓的二層,不過,讓兩人奇怪的卻是,明明已經過了飯時,這座酒樓也並非那種生意特別好的地段,但一上了二樓,卻突然有種人滿為患的感覺。
殺氣!
其實以兩人的閱曆,是很難體會到殺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此刻,陡一步入二層,一股發自內心的涼意陡然升騰而起,令兩人生出一股恐懼之感,雖然沒有體會過,但這應該就是殺氣了吧。
偷眼看去,酒樓的二層其實很寬敞,隻是此刻,卻被十幾個人從各個方位占據,使得看上去有種人滿為患的感覺。
“海沙幫辦事,不相幹的,立刻滾蛋!”還未來得及看清形勢,兩名粗壯魁梧的漢子已經擋住了一行三人的去路,凶神惡煞的瞪著三人,在看向白衣麗人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卻並未因此而有絲毫的鬆懈。
白衣麗人聞言眉頭一挑,冷哼一聲,鳳目含煞,不見有何動作,兩名魁梧大漢突然麵色一白,齊齊退開兩步,讓開了一條通道。
“走。”白衣麗人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一臉戒備的看向自己三人的兩人,徑直找了一張空閑的桌椅坐下,她本不願多事,隻是海沙幫兩人態度桀驁,激起了她胸中的傲氣。
“乖乖,竟是海沙幫的人,難怪神書示警,定是神書知曉這裏有危險,提前示警,這東西,果然是寶貝!”偷眼看了眼麵色不善的海沙幫幫眾,寇仲吐了吐舌頭。
“大敵當前,莫要生事。”兩名被震退的海沙幫幫眾麵色難看,其中一人腳步一動,想要找回場子,卻被同伴拉住,警惕的看了白衣麗人一眼,低聲道。
“給我上一些拿手的酒菜。”召來了戰戰兢兢的夥計,白衣麗人淡淡的道。
“是,客官您稍等。”小心的看了一眼海沙幫眾人,見他們沒有反應,夥計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小跑著離開。
寇仲這時才得空,有些好奇的開始打量著酒樓中的局勢,拋開他們三人之外,這酒樓中隱隱分成三波人馬,其中一桌三人,一名四十歲上下的老者,三人中,顯然以他為尊,身旁坐著一位妖嬈女子,神態妖媚,偶爾掃過來的目光,看的寇仲心尖兒蕩漾,而在他另一側,則是一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神態溫潤,自三人進來後,目光就一直落在惡婆娘身上,讓寇仲心中不免生出一些不快。
惡婆娘雖然凶惡,但卻是麵惡心善,對他們二人照顧有加,雖然在言語上爭鋒相對,但事實上,兄弟二人已經將白衣麗人當作自己的親人,此刻見有人覬覦惡婆娘的美色,當然大大不滿。
不過三人身份顯然尊貴,海沙幫眾人雖然凶神惡煞,但隱隱間,卻避開三人,雖然沒有任何交流,但寇仲在市井中練就的一雙火眼金睛卻看得出,海沙幫這些人對這三人十分忌憚,不願意招惹。
到底是什麼人得罪了海沙幫?
寇仲不由好奇的向酒樓中剩下的另一桌看過去。
“貞嫂!?”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寇仲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隻見那一桌四人之中,貞嫂赫然在列,而且看樣子,似乎是對方的侍女,此刻正給坐在中央的那位男子斟酒,手有些發顫,眼神中也透著幾許害怕的神色,卻強做鎮定的用顫抖的手為那男子將酒杯斟滿。
強行將到嘴的驚呼壓下去,寇仲很清楚,這種情況下,貿然相認,不但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反而很可能將他們三人也卷進去。
“陵少,看見了嗎?”不動聲色的裝了撞徐子陵的胳膊,寇仲低聲道。
“嗯。”徐子陵麵色不太好看,對於兩人來說,衛貞貞就像姐姐一樣的存在,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冒著被馮氏夫婦打罵的風險,接濟他們,雖然衛貞貞的接濟不會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更好,但一定會更加悲苦,此刻眼見衛貞貞身陷重圍,徐子陵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哪怕拚掉他的性命,也定要護貞嫂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