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聽了,一臉不解。

他父母老來得子,生了他,他是被泡在蜜罐裏長大的,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全憑自己心性,別人根本沒辦法左右。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不能理解傅寧此時此刻的為難和糾結。

“你想想看,你要是不去做親子鑒定,那這件事,就會成為你心裏的一根刺。而且,你現在還是一個人,等你肚子裏的孩子懷了孕,你媽又正好不是你親媽,隻把你當搖錢樹,到時候,她要是打你肚子裏的孩子的主意,怎麼辦?

你就聽我的吧,先把這個鑒定做了,等到結果出來以後再說。不管怎麼樣,至少先要搞清楚真相,人總不能稀裏糊塗地過一輩子,你說是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傅寧的肚子動了一下。

正準備站起身的傅寧愣在了原地,又驚又喜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是冥冥之中,肚子的孩子在和她說話嗎?

“我錯了。”

傅寧把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地說道。

“錯了,你哪裏做錯了?”

陸言不明就裏。

“我,不是沒有家的。”

傅寧最終決定做親子鑒定。

她拔下一根頭發,鄭重其事地交給陸言:“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怨天尤人。”

陸言比中了五百萬還要高興,“太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錯不了!”

他把頭發收好,歡天喜地地出門,剛走進電梯又跑了出來,跟蘇珊打了個招呼就進了沈寒洲的辦公室。

“沈寒洲!”

陸言跑到沈寒洲麵前,大大咧咧地在他麵前坐下,“我從意大利回來這麼長時間,咱們倒是裝上了幾次,但是還沒好好吃個飯,要不然今天晚上,咱們跟當年的好兄弟聚一聚?

雖然我這個人平時不喜歡那種聚會,但是咱們畢竟都五年沒打照麵了,是不是?”

沈寒洲正在處理公務,看到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陸言,自來熟地坐在自己對麵,臉色仍舊淡淡的。

“隻是喝酒?”

“不然呢?”

“喝酒可以。”

沈寒洲合上了手裏的文件,審視著陸言麵帶微笑的臉,“先告訴我,你在打什麼主意?”

陸言一臉懵,“什麼我在打什麼主意?我就是想請你喝酒!”

沈寒洲蹙眉,“需要我提醒你?好,你接近傅寧,打的是什麼主意?是沈家的股份,還是別的?有話直說,我不喜歡繞彎子。”

陸言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教科書級別的熱臉貼冷屁股。

他的臉有多熱,沈寒洲的屁股就有多冷。

“沈寒洲,你腦子裏除了錢,除了算計,就沒別的東西了?”

陸言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多虧傅寧跟你說拜拜了,要不然,再讓她在你身邊帶下去,我看她非得抑鬱了不可!”

這個沈寒洲五年不見,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

他好心好意來請他喝酒,他不同意也就算了,竟然還這麼揣測他!真當他沈家遍地是黃金,人人都想來撿啊!

沈寒洲蹙眉,神情晦暗不明,“她是這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