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坐在喻閑旁邊的簡語溪看到對方有些心不在焉地來來回回插著一隻可憐的椒鹽蝦,於是關切的扭過頭去小聲詢問他,“胃口不好嗎?”
坐在喻閑另一邊的許知問見狀也側過頭,湊近喻閑的的耳朵小聲問道:“不和胃口嗎?還是我去給你倒點蜂蜜水?”
喻閑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癢的耳朵,迅速地搖頭把蝦剝開塞進嘴裏。
因為今天晚上做飯的也有許隻問,這蝦還是喻閑和他們一起買菜的時候說自己喜歡才買回來的,要是說不和胃口就太失禮了。
再說誰做飯誰最大,啥也沒做等著吃的人挑剔就太刻薄了。
“唔,好吃的。”喻閑將食物咽下去,有些意外地轉頭向許知問說道。
因為萬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原因,晚飯基本上是許知問和沈經年準備的,本來喻閑以為這兩個口味和自己相差很多的人做飯自己不會很習慣來著。
但是他們看起來注意到了喻閑嗜甜的同時比較喜歡調味料比較重的菜,也注意到了大家的口味不同。
好吃,喻閑滿足地眯起了眼睛,不客氣地接受了許知問把另一隻蝦夾到了自己的碗裏。
畢竟許知問不喜歡這種調味料重的食物,喻閑深覺自己在體貼的幫對方解決苦惱。
可是連美味的食物都撫平不了喻閑此時此刻的傻眼的情緒,連洗碗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歸心似箭地想要寫完信上去拆了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舒服嗎?”簡語溪將部分餐具放到洗碗機裏,敏銳地再一次發現了喻閑的不對勁,非常體貼地建議道,“要不先會房間休息一下吧,太晚了。”
因為一會還要單采,所以簡語溪覺得喻閑可能需要緩一緩。
把你們兩個留下來獨處的話,對沈經年不太友好吧,喻閑的良知和職業道德抑製住了自己的怦然心動。
“你上去吧。”陸耀回頭盯著喻閑,非常認真地勸道,“這裏也差不多收拾好了。”
可以的,喻閑覺得自己看穿了陸耀想要和簡語溪獨處的小心機,即使兩個人都勸了還是有些糾結。
“……不舒服就別逞強啊,真是的。”陸耀小聲的嘀嘀咕咕。
好吧,看在你也是多少有些真心關心我的份上,過兩天我再去周例公寓冒死給你偷點辣醬好了。
於是喻閑也不客氣,稍微推拉了兩下就歸心似箭地跑上了樓。
留下的兩個人安靜地收拾著東西,然後簡語溪一聲淺笑打破了沉默。
“怎麼了?”陸耀禮貌地詢問。
“沒什麼。”簡語溪彎彎的黑色眼睛裏寫滿了笑意,整個人非常輕快地擦幹淨餐具笑道,“就是覺得真的是什麼都寫在臉上呀。”
明明尾巴都要高興地翹起來的,還裝作不好意思地躲在那裏,卻早被亮晶晶的眼睛出賣了。
“……確實是這樣。”陸耀伸手把玩著一小瓶有些過於可愛的阻隔劑,語氣難得帶上了笑意。
有點可愛。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看穿了的喻閑迫不及待地掏出兩封信,因為吃飯之前喻閑已經把寫給萬歌的信寄出去了,所以這個時候已經能看了。
兩封信字體是一樣的,看來節目組為了不讓寫信的人太明顯還抄寫了一遍換了的樣子。
那我因為無聊畫在信紙上的畫怎麼辦,節目組抄得了嗎?
想到這一點的喻閑有些心虛地繼續看信裏的內容,出乎意料的非常簡單。
一封寫著:[謝謝。]
另一封寫著:[很高興見到你。]
信裏的內容讓喻閑放寬心了很多,起碼這麼簡單的內容證明了給他寫信的人大概率並不是出於好感,而是出於社交禮儀的考量。
我就說我這麼低調怎麼可能有人對我有好感,喻閑撫平了有些皺巴巴的信封,終於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咽下去。
但是誰會給我寫信呢?喻閑趴在桌子上拿著兩張翻來覆去的看。
最不可能的應該是萬歌了吧,喻閑覺得自己的示好還算明顯,萬歌的性格應該大概不會給自己回箭頭吧?
簡語溪倒是很有可能,畢竟昨天他主動邀請了喻閑一起做飯,喻閑在陸耀流血的時候還幫忙支開了他,本來就是很乖巧的性格,出於社交禮儀寫信給喻閑也不沒可能。
但是這麼一說陸耀也有可能了啊,畢竟喻閑幫他貼了創可貼,晚餐的時候還順手給他還送了辣醬。
不過陸耀是這麼有禮貌的小孩嗎?喻閑持懷疑態度。
許知問和沈經年都像會出於禮貌給對方寫信的性格,即使喻閑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會比較傾向omega,不過怕喻閑尷尬給他寫信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在他們兩個之中喻閑還是覺得許知問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昨天晚上許在後院遇到許經年的時候,他那句“猜猜我寫給了誰”不像是隨便說的,可惜喻閑當時傻了沒往這上麵想。
許知問,原來是這麼惡趣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