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想不出來,公主平時在宮裏吃飯,就吃得下那麼一兩口,怎麼出了宮,就能吃個沒完?
最後,她給自己買了個大大的蝴蝶風箏,一路拽著風箏,向著丹鳳門方向跑。
沒想到,風箏被一棵槐樹給勾住了,這可是她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
為了拿回風箏,她爬上旁邊的屋頂,順著樹枝爬到了樹上,伸手去夠掛在樹杈上的風箏。
可她的手剛抓到風箏,樹枝就斷了,她驚叫著摔了下來。
不對呀,前世明明是木香撲上來,墊在她身下。今生,怎麼換成了他?
她重生在十五歲生辰這一天。這天,好像發生了許多事......
對,是指婚!
那天回宮後,阿娘告訴她,父親在大殿上為她指了婚,駙馬爺就是這位新科狀元鄭顥。
她猛然回頭,看著剛才被自己撲到在地的男人:不錯,他就是鄭顥!那張曾讓她心痛心碎的臉,化成灰她也認得。
不同的是,他的臉上,為何掛著她看不懂的笑容?他的眼眸裏流淌出來的熱情,代替了以往的不屑,仿佛要裹挾著自己,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不!她倔強的轉過頭:他這眼光,一定不是在看“李萱兒”!
此時的鄭顥,應該還不認識自己,更何況她女扮男裝?
他將風箏交給木香時,又悄悄看了公主兩眼:
怎麼表情那樣奇怪?這時她應該還不認識我,眼神怎麼像要吃人?
上次我把木香推過去墊著她,她爬起來,還抱著木香哭了半天......這次沒抱......不公平......
隨從阿墨,忙著替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嘴裏念叨著:
“主人,您這是要進宮的,弄這一身的灰,怎麼麵聖?”
是了,他穿著官服,正準備進宮聽賜......不行!不能讓父親指婚。至於為什麼,這次他會代替木香接住自己,以後再想這個問題。
李萱兒果斷拉起木香,毫不遲疑的撒腿就跑。
“哎!這位小郎君真是奇怪,主人救了他,謝都不謝一聲,跑起來......”阿墨本來想說像兔子,多看兩眼,擠出來一句:
“跑起來像個小娘子。”
鄭顥微微一笑:“她本來就是位小娘子。”
說著,他用手揉揉自己被壓得有些疼的胸:我還真是差點被你壓死,找誰報仇去?
阿墨看著自家主人的胸,恍然大悟道:“哦......”
“‘哦’你個頭!快走,時辰要過了。”
鄭顥十幾載寒窗苦讀,終於如願以償高中狀元。
從六歲到二十六歲,他改變了很多事,但凡是關於她的那部分,他都小心翼翼不去觸碰,就是為了今日,還能如以前那般,遇見她。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窈窕背影,鄭顥信心十足,朝皇宮大步走去。
鄭顥現在還隻是八品右拾遺,進宮要在丹鳳門等宣召,再各種核對身份、搜身。
聖上宣召後,從丹鳳門到紫宸門,他還要穩穩走上一千二百步。
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和你重新開始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