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幹淨利落,驚豔。
空中灑落的銅錢,剛好是鄭顥一個月的俸祿錢,他看準時機,一箭射出:不多串幾個,怎麼養得起玩銅錢的女人?
由於他們是相向而行,錢幣落下來的位置倒也涇渭分明。有軍士去撿了箭,大家都興奮的圍過去數。
“大皇子,兩人都射中的繩上掛的銅錢,公主的劍上有四枚,鄭拾遺的劍上有兩枚。公主勝出!紅隊總共擊中十二枚銅錢,黑隊十一枚,紅隊勝!”
紅隊的軍士抱在一起跳了起來。
李溫也開心得不得了,他已經忘了自己是黑隊,隻知道妹妹贏了,比自己贏了還高興:
“妹妹,阿兄要送你一匹馬,替你養在鄆王府,隻要你能出宮,阿兄隨時可以帶你去打獵。”
“我要吃烤全羊。”
“沒問題!”
兄妹倆說笑著,就要往場外走,李溫高興,回頭指著地上的銅錢說:
“楊副將,那些銅錢就請你和你手下打酒喝吧。”
“謝大皇子賞賜。”
鄭顥跟在他們後麵,不遠不近。他心裏的震撼,已經將記憶震得山崩地裂。
這樣爐火純青的箭術,沒有個五年的日日練習,萬不可能達到。她才十五歲,長兄李溫甚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的箭,那她這技藝如何練成?
楊懷信看著公主的背影,也覺得不可置信。他和鄭顥的想法差不多,自己在宮裏待了十年,就沒見公主到演武場練過箭。難道,她宮裏藏著個很厲害的師傅?
“楊副將,您看!”
楊懷信低頭看去,一個校尉手心裏躺著十幾塊銅錢碎片。他們拚了下,最後拚出來四枚完整銅錢。
“這全都是在鄭拾遺那邊撿到的,鄭拾遺射中的不是兩枚,是六枚,應該是鄭拾遺和黑隊贏了……他不是文官嗎?這也太牛了。”
“人家鄭拾遺不說,就是想讓公主和大皇子高興。怎麼樣,紅隊,你們輸了,服不服?”
大家都圍過來嘻嘻哈哈、議論紛紛,看著一堆銅錢又問:
“楊副將,這麼多錢,夠我們好好幾頓了吧?不如……”
“不如個頭!你們連公主都比不上,還好意思去喝酒?把這些銅錢收好,全都留著練箭。”
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楊懷信拿起剛才公主用過的弓,大步朝角門。
到了西苑的邊上,李溫和鄭顥都不能往裏走了,李溫看著妹妹溫柔笑到:
“回去替我向阿娘問安,你告訴她,我要開始用功讀書了。還有騎射、馬槍,我都要好好練習,總不能件件都讓妹妹拔了頭籌。”
“放心,你妹妹不會馬槍,贏不了你。”
萱兒嘻嘻笑著,仍是十五歲天真爛漫小娘子,絲毫看不出,她剛才還是一位果斷英武的女射手,先前還是一位博學善讀的女博士,昨天,還是一位闖入大殿拒婚的女夜叉。
哪一個,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