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公堂上擠滿了人。黃府尹到底是主管都城之事,經驗豐富。先把已帶上來的線人、錢大和塗家老仆挨個審了一遍,證實老仆確實是受塗掌櫃指使,讓錢大把線報透漏給線人。那負責驗證字跡的兩人也已回來,證實那本子上的確是塗掌櫃的字跡。
接著又審了塗家二伯和白家管事,白家管事承認確實去了塗二伯家,但隻說因塗掌櫃之死,代表白家慰問一下塗家二伯,並不承認挑唆塗二伯爭產一事。
黃府尹依律,把塗掌櫃家中田產判給塗家兄弟,家宅及家中所有錢財歸李氏母女所有,塗掌櫃家所有現銀都在李氏母女被趕出家門時,被塗家兄弟瓜分,幸好塗掌櫃有先見之明,將大額銀錢存成銀票,交給李氏,使李氏母女不至於身無分文。塗掌櫃的田產被塗家兄弟瓜分,李氏雖然心裏不服,但也知道現在這樣的判決是自己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也隻好認命,對黃府尹等人千恩萬謝,口中直呼黃府尹是青天大老爺,退出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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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白家,白家指使塗掌櫃,挑起細作案的證據確鑿,且有白氏車馬行的前案,判白家罰銀兩萬兩,查封白家在周國的所有店鋪,且勒令白家從此不得在周國境內經商。至於白家家主白德善,人在燕國,也不能捉拿歸案,隻好判白氏諸人永不得入周地。
白家是否派人殺死塗掌櫃一事,還需派人去查,不能馬上結案。而白家挑唆塗家兄弟爭產一事,也查無實證。
黃府尹判完了案子,轉頭問向太子和德王:“兩位殿下,下官這麼判,兩位看行嗎?”
太子點頭。一直沒說話的德王開口說道:“既然細作案已查明,那被當做細作抓起來段意秋和餘青柏二人是不是也該放了。”
“這二人雖說暫時沒嫌疑,可無風不起浪,那白家為何要針對餘青柏,單是為了生意上的競爭,我看還是再查查的好。”太子發話。
“也好,那就請黃府尹好好查查,若是查出問題,按律辦事,若是兩人真是無辜,也還二人清白,你說是吧,二哥。”德王說道。
太子隻好頷首。
黃府尹心想,這段餘二人哪還有什麼罪,太子這麼說不過是為自己審錯了細作案找借口,德王也隻好給個台階下。我還是趕緊答應下來,裝裝樣子,審個幾天,再把人放出去,太子和德王誰也不得罪。
黃府尹心裏打定主意,嘴上卻說:“是,下官一定好好審這二人,把這案子盡快辦好。”
此時天色已晚,太子起身:“聽了一天的案子,也是累了,明日還要早朝,我就先回宮了。”
德王等人起身,恭送太子回去。
太子走後,德王也出了衙門。
德王走出衙門後,對一旁的範鬆溪說:“你的人情這回算是還完了吧?”
範鬆溪見被德王識破,倒也坦然,說:“這還要多謝王爺,幫了我這個忙。”向德王躬身行起禮來。
德王冷哼一聲,玉麵含霜,拂袖而去。
範鬆溪懊惱道:“哎,這次不知又要哄多久。”緊跟著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