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鴻臚寺挺遠,柴梓透過車簾就見鴻臚寺外圍著一群人。
“今日是什麼日子,鴻臚寺外怎麼這般熱鬧?你去看看。”柴梓對當歸說。
當歸跑去看了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大少爺,是昨日那個賣花女。”
“她來幹什麼?”
“她是來找諸位大人主持公道的。”當歸為難地說。
“這與我有關?”柴梓見當歸的表情,覺得事情不妙。
“她說大少爺您奸汙了她,騙她要納她為妾,如今她懷有身孕,大少爺您卻不要她了。”
“這……”柴梓氣笑了,這是誰要把這髒水潑他身上。
“過去看看。”柴梓吩咐道。
馬車來到鴻臚寺門外,果然見昨日那個賣花女跪在那,周圍圍著附近看熱鬧的人,柴梓看還有幾個人眼熟,應該是鴻臚寺內的人。
柴梓徑直走過去,仿佛沒看見那姑娘。
“公子,等等,奴家找的您好苦。”賣花女伸手拽住了柴梓的衣襟。
“手鬆開。”柴梓看向那姑娘。
賣花女的手並沒有鬆。
“鬆開。”柴梓厲聲說道。
賣花女嚇得一哆嗦,鬆開了手。
“你找我?你知道我是誰?”柴梓問道。
“您是忠勤伯府的長孫,鴻臚寺右少卿,柴梓柴大人。”
“很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姑娘還不認識我呢。”
“昨天是天太黑,奴家沒有認出公子。”
“行,你說你認識我,可我不認識你。”柴梓要往裏走。
“公子怎麼狠心拋棄奴家,奴家肚子裏還懷有大人的孩子。”
柴梓轉過身:“你說懷了我的孩子,可這事我不認,你要是想鬧就去京兆府告上一狀,到時自有公判,如何?”
“公子,您好狠的心,您當初對奴家說,要把奴家接近伯府,抬奴家為妾,還說要今生今世寵著奴家。可如今,您竟狠心要撇下我們母子倆。嗚嗚……”賣花女一邊說著,一邊哭起來。
“京兆府在那邊。”柴梓抬手指了指西邊。
“公子,既然您不要孩子和我,那我不如……”賣花女話沒說完,手從懷了抽出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髒。鮮血瞬間從她的胸前漫開,人也跟著倒下。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賣花女已經沒了氣息。
“死人啦!”有人喊道。
人們四散開來。
柴梓望向眾人,又望向賣花女,迅速對看傻了的當歸吩咐道:“回去跟大少奶奶說,無論出什麼事,相信我,保重身體。快去。”
當歸急忙撥開人群,上了馬車,往忠勤伯府的方向趕去。
此時,聞訊的鴻臚寺卿胡大人和其餘幾位大人出來,看見了死在地上的賣花女,問柴梓怎麼回事,柴梓跟胡大人簡單地解釋了幾句。不多時,京兆府的差役過了來,帶走了柴梓問話。
按照燕國的律例,為官者因自身原因致他人死亡,是要被判刑的,況且再加上一條棄子的罪。如果認定柴梓是賣花女肚子裏孩子的爹,且賣花女是因他拋棄而死,則柴梓的官不但沒了,人也要坐牢。
柴梓被帶到了京兆府的大牢,押後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