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鬧市街頭。
陸離三人從程家大宅子那條街,往所謂的程家小姐失蹤當日移動路線一路走來。
有些街頭混混似乎是認識許山河和麻六,看著兩人一人一邊臉頰腫著,頗具喜感的一幕,小聲念叨著。
“看什麼看,再看讓你們進去蹲幾天。”許山河那個氣啊,當即一邊捂著臉,一邊吼過去。
陸離忍笑假裝沒聽到,這邊麻六也捂著一邊嘴巴子,指著一處地方,說話漏風道:“大人,那就是程家小姐當天來過的水粉店。”
「沉香粉鋪」
陸離看了一眼,臉上浮起一抹疑惑,他又看了看遠處來的那條街以及程家的方向。
他們是先繞了一圈才來到這裏的,左右看了看周圍,陸離道:“我們去程家那邊。”
程家的街多住著大戶,所以比較僻靜,路上行人不多。
陸離這才說著自己疑惑,道:“方才我們逛了一圈,你們看。”
他邊說著,用手便比劃著,“以程家的位置為起點,遠近程度依次是最後侍女柳兒說的程小姐失蹤的那條街,然後才是那家水粉店。”
“且,二者方向一東一西。”
“明顯先去水粉店,再去那條街,要多繞出一倍的路,而按侍女柳兒的話,偏偏程小姐如此做了,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正常來說,最遠的不應該放在最後過去,這才符合一個外出遊玩的人正常行動軌跡不是嗎?”
許山河聽完,沉默了下,道:“大人說的其實我們也考慮過。”
“但當日,很多人都見到了程小姐,所以我們排除了柳兒說謊的可能,這確實是程小姐的遊玩路線。”
麻六跟著補充道:“大人,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這程小姐是個比較隨性子的人,畢竟大戶小姐,可能開始就是奔著那家水粉鋪子去的,買完之後往回走才想去玩玩。”
“如此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我記得案卷宗提到過,程家小姐出行並無車馬,他與侍女是走著去的,即便是由著性子,他一個大戶小姐怎麼想都不對勁。”
許山河到不覺得,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道:“大人有所不知,據我們了解,這程家小姐是個練家子,身手還挺不錯,性格也是如男人一般。”
“千金小姐懶得走路,這位就不一定了。”
“案發之後,那位程老爺有沒有給你什麼信息?”陸離默然不語,片刻,又問。
一提到此,許山河忽然有些鬱悶,道:“大人,你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事發之時,那程老爺在外地做生意,足足三天後才回來,程小姐的個人習慣主要是她的二娘所透露。”
“而且這人回來之後,就表現的很桀驁,居高臨下,趾高氣揚,一副看不上我們懸鏡司辦案水平的樣子,不但冷漠對待跟我們溝通,基本上讓她家裏人也很不配合我們。”
“說實話,你要真不讓我們管也就算了,沒多久郡裏就來了嚴厲斥責,說白了,既看不上我們又依賴我們,還背地給壓力。”
“這做生意的,就沒幾個好東西,整天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哦,後來呢?”陸離眼神微微閃爍,順著話頭問道。
“後來,大人你也看到了,他表麵上不催我們,暗地裏一直在郡裏使勁。”許山河越想越氣,道。
陸離補充道:“也就說,至少在態度上,他表現的有點漠不關心?”
“嗯,算是吧,表麵上很排斥。”
陸離臉上忽然斂去了表情,道:“這就奇怪了,自己女兒失蹤,父親明麵上幾乎不管,暗地裏使勁,這能用此人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做解釋。”
“但是,女兒失蹤三日才回,他做生意的地方很遠嗎?”
這事是麻六了解的,他道:“遠也不遠,一日的路程。”
陸離臉上浮現不對勁,道:“那就是說,他最多案發的第二日也就知道了這事,但他卻回來晚了。”
“除非是這個女兒不是他親生的,不然正常一個父親都會火急火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