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房內。
風塵仆仆的何長恭三人一進門便是作勢要拜在陸離的麵前,口中呼著:
“拜見陸大人。”
陸離卻眉頭一皺,道:“哎。”
“何老哥這是作什麼。”
“起來,起來。”
他打量著三人,何長恭明顯是那種臉上碰上了事的神色,那個沒心數的‘小畫兒’則躲在他哥哥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陸離。
而似見陸離語氣強硬,何長恭半躬的身子也就沒跪下去,站起了身子。
“坐吧。”
“有什麼事坐下來說。”陸離邊說,便向門外吩咐道:“送壺茶進來。”
“再備點瓜果點心。”
門外傳來恭敬的聲音:“是。”
陸離旋即指著三人對方必平介紹道:“方大人,這位何老哥一家可真是我在漁陽數的著的故人。”
“當初我來漁陽赴任,便和他們結伴過一段時間。”
“是嗎?”方必平也是笑嗬嗬的衝他們點了點頭。
“見過方大人。”何長恭整個人顯得十分拘謹,聽到這個‘方’字,麵色變了變,也不敢坐,他兒女也和他一樣。
“不用多禮。”方必平旋即站了起來,對陸離道:“大人,那你們且先敘舊,下官出去找個人。”
這當然隻是他一個托辭,他也看出來了何長恭的不自在。
隨著方必平一離開,加上陸離又說,何長恭三人才坐下來,但仍是不知如何說,求字難提。
陸離麵露笑意,問道:“何老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能幫上的一定幫忙。”
何長恭似乎做了極大的心裏建設,剛準備說,外麵又傳來聲音。
“大人。”卻是方必平去而複返,隨即推開門,緊隨其後的還有裴楚以及一名捕頭。
“下官出門就碰到他們兩個,說要向你請罪。”
方必平也來了點興趣,隨即走到一旁坐下。
陸離眉頭一皺,掃視著二人,他也注意到‘何長恭’的眼神明顯有些忌憚的看了看裴楚身後那名捕頭。
“請什麼罪啊?”
“裴楚,你又幹什麼了?”
裴楚訕笑著,卻是一腳踢了下身旁那名捕頭,後者隨即往陸離麵前一跪,稟報道:
“稟大人,是卑職做了不當之事。”
“怎麼回事?”陸離沒了耐性,語氣有幾分嚴厲。
“少點廢話。”
那捕頭隨即一五一十的解釋了起來,原來是那日陸離等人去越山,何長恭來報案,狀告漁陽四大家族‘袁家袁曜’強搶民女。
說自己的侄女‘何青檸’外出被袁公子的手下給抓去了,並有一雙兒女作為認證。
而這捕頭跟著裴楚,以前都算借著‘陶熹’這棵大樹底下乘涼,提到漁陽四大家下意識都認為那是自己人,更別說是袁家的袁曜這等嫡係少爺了,強搶民女這點事是隨便能抓的了的嗎?
就算抓過來了,又能拿人家怎麼樣?
最後沒準自己得吃‘掛落’。
故而,他就敷衍了下將何長恭打發走了。
看何長恭這樣子這段時間估計多半也遭了冷遇,一聽到袁家的公子做的事,能管的他接觸不到,管不了的也不敢管。
陸離沉默著聽完,看著那捕頭,冷冷道:“有點意思。”
“一邊吃著懸鏡司的飯,一邊卻是為袁家辦事,兩頭討好。”
“你倒是真會算。”
“還請大人恕罪。”捕頭頭磕在地上,心中隻覺發寒。
“怕是恕不了了。”
陸離也不理他,看著裴楚,淡淡道:“帶下去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
“是,大人。”裴楚旋即將那捕頭猶如拖死狗一樣拖出了門外。
陸離旋即看向了何長恭,微笑著心裏也在考慮。
他對何長恭這人印象不差,這漁陽四大家他也確實早就想找個由頭碰一碰。
但尺度方法都還在考慮中,畢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