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書房的門,隨著方必平進來就一直沒打開過,連晚上來送飯的都被揮退。
夜色深,裏屋內則依稀有昏黃燈火映出。
砰砰砰,敲門聲陣陣。
“大人,我是戚光。”戚光的聲音傳進來,有些焦急。
幾盞燭燈前,陸離與方必平相對而坐,聽到聲音臉上的思索之色都被打破。
“進來。”得到陸離的允許,戚光這才慌慌張張進來,緊張兮兮的關上門,開頭一句就令陸離二人有些驚訝。
“大人,劉建回來了。”
“人呢?”
“昏倒了。”
“現在在我那兒。”
陸離二人都皺著眉,問:“怎麼回事?”
戚光解釋了起來,時間往回拉。
晚上的功夫,戚光本來帶著手下人準備去換城門那邊的懸鏡司兄弟。
多停留了一會兒,沒想到就遇見劉建騎著馬從城外而來。
還沒等戚光與之寒暄,劉建剛說兩句話,就站不住身子了,被戚光扶住小聲的對他說:“事關重大,快帶我去找大人。”
然後就暈了。
這時候戚光也明白這兄弟所謂的家裏有事純粹是扯了。
明顯是陸離吩咐去辦什麼要緊事了。
眼見當時身邊都是懸鏡司兄弟,他就吩咐不要聲張,擔心直接回懸鏡司人多眼雜,索性將先帶回了自己的宅院。
“他人沒什麼事吧?”
聽到陸離問,戚光搖了搖頭:“請了郎中了,郎中說因為勞累過度。”
“我看他臉色也很難看,似乎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一樣。”
“休息好應該也就行了。”
從漁陽到永嘉,距離上雖然沒有特別遠,但劉建人生地不熟,想來找到沈名舟也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
方必平卻看著陸離,道:“大人,你說的那個人沒來,估計不準備插手了。”
“如果真有技擊司大員在裏麵使勁,他來不來都沒什麼區別。”
陸離一言,方必平深以為然:“確實。”
戚光則有點聽的懵懵然,聽這意思,劉建離開似乎去找了技擊司的某個人。
怎麼又扯到技擊司了?
他也沒敢問,暗自提醒自己管住嘴。
“先去看看劉建吧。”
這邊陸離吩咐,下一刻三人離開。
……
當劉建隱約有意識,幾日來處在奔波寒冷的身子,感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溫暖與舒適。
費力的睜開眼,眼前迷迷糊糊凝現著三道人影。
一個坐著,兩個站著。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像是引人耳鳴般的聲音。
“大人,劉建醒了。”
腳步聲近。
再看,一張醜的觸目驚心的臉完全遮蓋了自己的視線,莫名的有些熟悉。
戚光?
對了,回來的時候遇見他了。
下一刻,有種針紮身子一般,他下意識的坐起。
“大人呢?”
“快帶我去見大人。”
戚光吧唧了下嘴,譏諷道:“你眼睛怎麼長得。”
“大人不就在這兒嗎?”
旋即後撤兩步讓開身子,露出陸離和方必平。
劉建這才從衣服裏掏東西,卻是被他貼身藏的一封書信,遞給陸離。
“大人,這是沈名舟讓我轉交給您的書信。”
陸離上前邊接過,便按著劉建的身子:“你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