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棣抬眸與晉王對視。深邃的眼眸深處有晉王看不懂的深沉和淡淡的悲痛。
“殿下,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保證,我去北境有我必不可去的理由!”
等到賀三郎從閱紅樓出來,已經過了午時。
晉王立在三樓窗邊,直瞧著好友的馬車消失在街角盡頭,這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楚璉用過朝食後就去了賀老太君的院子請安。
隻除了臥床的靖安伯夫人不在外,靖安伯府上的女眷此時都聚在了慶暿堂。
楚璉一進來,賀老太君的目光就看了過來,見她穿了一身淺藍色衣裙,想到賀三郎早上離府前來慶暿堂請安穿的也是一身淺藍色袍服,賀老太君就笑了起來。
家裏除了兩個小侄女,也就數楚璉輩分最小,請了安後,就被賀老太君拉到了榻上。
“璉兒,這幾日在府上過的可還習慣?”賀老太君說話和和氣氣的,又帶著老人那種特有的慈祥,讓人聽了就忍不住想要同這樣一個老人親近。
楚璉點頭,睜著一雙水潤潤又澄澈的眸子瞧著老太君,“習慣,孫媳多謝祖母關心。”
“三郎今日一早就出門了,怕是不到下午也不會回來,今日中午,你和你大嫂都留在祖母這裏吃飯。”
楚璉點頭答應下來。
在慶暿堂坐了小半個時辰,她又與鄒氏一同去靖安伯夫人的院子看望。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靖安伯夫人劇烈的咳嗽聲。
鄒氏皺起眉頭,恰好遇到出來端藥的靖安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妙真。
妙真抬頭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位主子,“大奶奶,三奶奶安好。”
“娘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比昨日還嚴重?”鄒氏蹙眉詢問妙真。
妙真皺著臉,“奴婢也不知,這方子前半個月還有些作用呢,夫人也偶能下床走動,可是這幾天,這方子好像就完全沒了用處,夫人即便是喝了藥也一點不見好。”
楚璉站在鄒氏身邊,陷入了回想,原著中並未提到靖安伯夫人患的什麼病症,但是瞧這症狀,不說肺炎恐怕就是肺結核,在這個時代,如果得了這種病,幾乎是沒有治愈的可能的,隻能用藥拖著。
“你去端藥吧,我和弟妹進去看看娘。”
等到從劉氏的屋裏出來,劉氏已經疲乏的睡下了,她臉色蒼白難看,就算是睡著,也一副久病消瘦的模樣。
聽妙真說,劉氏因病,吃不下東西,已經有好幾天沒好好進食了。
以前還能吃下些那靖安伯府周廚娘的點心,現在周廚娘被一把火燒沒了,靖安伯夫人連這口嚼頭也沒有了。
妯娌兩個出了劉氏的院子,便拐進了府中的小花園,兩人手上各拿了一隻紅翡鐲子,瞧那成色,就知道名貴無比。劉氏出生大族,當初的嫁妝很是豐厚,好東西也多,這個還是後來鄒氏與她說的。
楚璉有些不自在地捏著手中的鐲子,這紅翡鐲子是一對,她與鄒氏一人一隻,楚璉即便是從小到大也從沒見過這麼貴重的首飾,那日敬茶雖也收了不少好物,但是與這個紅翡鐲子相比,還是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