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氈簾後麵無表情的楚璉情不自禁嘴角彎彎,在聽到賀常棣這句話後,這才掀開氈簾朝外看來。
簾子一掀開,她就與賀常棣那雙濃墨一般的眼眸對視,惹的楚璉不自然的幹咳了一聲。
看來,自家這個蛇精病夫君雖然平日裏別扭的很,但是關鍵的時候看得清,算是沒有讓她失望。
楚璉不知道,她現在雙眼晶亮,一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像是在放光一樣看著人的時候,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好極。
小太陽一樣的楚璉頃刻就照耀了賀三郎,把他心裏剛剛累積的陰霾瞬間全部驅散幹淨。
她渾身好像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讓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跟著她轉。
楚璉低頭看到旁邊的小兵正要按照賀常棣的吩咐把小燕幾人洗的衣服扔掉,她蹙了蹙眉,道:“別扔了,把衣裳晾幹了,送給需要過冬衣物的士兵吧。”
小兵沒想到楚璉會這麼吩咐,雖然也覺得校尉這些上好布料完好的衣物扔了可惜,不過這是校尉自己的衣裳,他們沒有做主的權力,小兵征詢的看向了自家長官。
賀常棣皺了皺眉,薄唇微抿,“就按照鄉君說的辦。”
小兵一聽,一臉喜色地抬著一盆衣物走了。
偷偷站在隱蔽處窺視營帳門前的小燕幾人,見小兵直接拿著濕衣服就分發給了短缺衣物的士兵,整張臉都變得猙獰的青白交加。
她不傻,哪裏不知道這是賀三郎在嫌棄她們這些人。
她們是司馬卉的手下,他這樣嫌棄她們,不就是在嫌棄司馬卉?
小燕滿臉不甘。
楚璉眼睫彎著,看向風塵仆仆的賀三郎,他披風和頭盔還帶著,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就飛速趕了回來。
“進來吧,門口風大。”
賀三郎頓了頓,困難的維持著他那副冷麵,可惜進了營帳後,被營帳裏溫暖的熱氣一熏,他耳尖不自覺就紅了起來。
這模樣實在是與他那副冷酷的俊臉不大相配。
一進營帳,賀常棣眼眸就朝著楚璉的腳踝處掃了兩眼,隨後才將身上的披風、頭盔、刀劍解下遞給身旁候立的問青問藍。
他聲音雖然低沉冰冷,可任誰都能從那冰冷裏麵體會出一絲關心來,“傷好了?”
楚璉杏眼彎彎的盯著身姿頎長筆挺的賀三郎,剛剛她還不太自在,現在卻是比誰都厚臉皮了。
“能走路了,就是還不能走的太快。”
賀常棣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走到了楚璉的身邊,一撩衣袍就在楚璉旁邊坐下。
原本床上熟悉的堅硬觸感突然變成了溫暖的柔軟,讓他有一瞬間的僵硬,時刻都是冷凍陰沉的俊顏也突然出現了瞬間的慌亂。
不過他很快掩飾了過去,隻是深邃的眼神仿佛無意間瞥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
薄唇抿緊,一彎腰就要撩楚璉的裙子。
楚璉哭笑不得,賀三郎已經是慣犯了,上次在山洞他就是一言不合就撩她的裙擺,她都習以為常的不驚訝了。
不過問青問藍還在帳篷裏,這樣突然親密的舉動還是讓楚璉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