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賀常棣打斷,他不悅的皺眉盯著莫成貴,臉上有不容人質疑的威懾,“莫叔,記住,璉兒她什麼事也沒有,若是讓我聽到有什麼,就算你們是家將,我也不會輕易就放過!”
莫成貴被自家這位三少爺突然迸發出來的威嚴驚到,方才這氣勢竟然仿如老伯爺在世一般,讓人恍然。
最後莫成貴看了賀三郎一眼,到底還是閉了嘴,“三少爺放心吧,老莫我也有分寸的。”
“莫叔知道就好,希望莫叔約束手下的老兵,我日後再也不想聽到這樣曲解璉兒的話。”
賀常棣撂下這席話,就抖了抖手中韁繩,快馬行到了楚璉所乘坐的暖棚旁邊。
莫成貴停下馬匹,一雙老眼怔怔望著賀常棣打馬離開的背影,心情起伏不定,自從他來了北境,親自瞧見了賀常棣在軍中的諸事後,一雙本應該渾濁的老眼都亮了起來。
如今的靖安伯,也就是在明州戍邊的鎮南將軍長的高大魁梧,麵龐黝黑,實在是與瘦高的老靖安伯一點都不相像。
若不是老靖安伯夫妻琴瑟和鳴,他又是在旁瞧著老太君十月懷胎誕下靖安伯,他都要懷疑現在的靖安伯到底是不是老將軍的親子。
人家都說賀三郎像靖安伯夫人劉氏,那是因為他們都沒親眼見過老靖安伯,劉氏生的三個孩子中,賀常棣與老靖安伯年輕的時候有四五分相像,尤其是他瘦高頎長的背影和渾身沉穩內斂的氣勢。
恐怕也是因為這樣,老太君才最喜靖安伯夫人生下的這個幺子。
要知道靖安伯府中老二也有二十四了,他不願意娶妻,老太君也就隨他拖著,可是賀三郎到了年紀,老太君卻寧願去求太後,也要為他娶了易生養的英國公府姑娘。
這不光是賀老太君著急賀府血脈的延續,也是希望與老靖安伯府最為相像的賀三郎留下自己的子嗣。
莫成貴的老眼突然變得堅定,他仿佛又回到了與老伯爺一起在戰場上忘我拚殺的日子,既然老伯爺已經先走了一步,那他就代替老伯爺照顧與他最為相像的子孫。
回到和府,賀三郎居然親自扶著楚璉下了暖棚。
旁邊伺候的問青問藍看了臉上自是欣喜非常,看來這次事情不但沒讓三少爺三奶奶小夫妻兩兒產生隔閡,反而讓他們比以前更加親密了。
楚璉瞥了一眼賀三郎緊緊攥著她小手的大掌,嘴角翹了翹。
小夫妻兩兒進了和府剛坐下,還沒歇口氣,外麵莫成貴就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熟悉的人,不是來越還能是誰。
楚璉想起之前賀常棣將尋找雪山嵐的事情交給來越了,難道是有消息了。
這麼一想,頓時她也精神百倍。
來越進來時,臉上洋溢著喜悅,隨著莫成貴進了堂屋,不用賀常棣和楚璉尋問,他自己就忍不住開口了,“三少爺、三奶奶,找到了!雪山嵐找到了!”
果然是這樣,楚璉一雙杏眼一亮,“可是在阿明山,打聽好了什麼時候開花嗎?”
來越頭點的像是小雞吃米,“都打聽好了,約莫七八日後開花,聽阿明山腳下住著的蠻人老者說,花期大約隻有五日,我們在這段時日內登上山頂,采了花便成。”
賀常棣臉上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那雙深邃的眸底卻漾滿神采,“既是這樣,通知下去,立即準備,我們明日就開始登山。”
莫成貴就站在旁邊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是和來越一起下去準備了。
很快,堂屋裏隻剩下賀三郎小夫妻兩兒,還有問青問藍。
楚璉突然轉頭,一雙眼亮亮地盯著賀常棣,剛要張嘴,就被賀常棣一句話給堵了。
“你不許去!”
楚璉無語,翻了個白眼,什麼情況,賀三郎什麼時候變成了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麼她一個字還沒說,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賀常棣目光落在她的腳踝。
“我腳踝上的傷口早好了,現在走路與常人沒什麼區別。”
賀三郎態度很強硬,“那也不行,你好好待在和府,我帶著人去阿明山。”
結果不管楚璉怎麼勸,賀常棣就是不同意,到最後楚璉都有些生氣了,賀三郎竟然還是那個態度。
楚璉沒法子,隻好放棄。
其實她知道賀三郎是擔心她的身體,但是她就是現代驢友的矯情病犯了,想要作一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