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把皮箱和兜子拿起對著裏屋的杜燕說一聲:“走了。”裏屋沒有什麼動靜,開始離別的腳步,走出小區的門口看見賣早點大媽用她油膩的雙手把一份油條和豆漿給我。“小徐,早飯。專門為你準備的。今天你對象起不來了吧。”她看見我拿著一個兜子和皮箱,“又出差,你們兩口子真是忙裏忙外的。”我苦笑的把油條和豆漿接過來把錢給大媽,“大媽,以後就不用麻煩你準備了。”
賣油條的大媽:“怎麼了?要搬家了嗎?”
“這趟差。會出去很長一段時間。”
“嗨,出差嘛,別忘了這是你的家啊。”賣油條的大媽
苦笑的走出賣油條大媽的攤位,坐上出租車看著串流的人群和長排的車隊,過客匆匆的年代裏像車水馬龍的串行很快就會忘記一些事情。突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好像在做夢一樣,想從夢中極快的蘇醒過來,當到了火車站才感到自己無知的大腦居然缺氧了。原來夢沒有真實。
買上去北京的車票以後我到一家餐館吃飯,火車站和汽車站在一起不是很遠,汽車站都是縣城的路線,在那裏吆喝的售票員好像早先妓院的妓女一樣帶著一種尖聲尖氣的嗓門,喊得我刺心的疼痛。一些黃牛不停地拉扯著陌生人要自己辛勤換來的果實,飯館裏一位外地穿著西裝拿著皮包的人正在和服務員計較飯菜是不是貴了的問題,賣邯鄲地圖的賣家無處不在的像幽靈一樣來去問我好幾遍,我言不由衷摻雜著悲傷的語言告訴他我是邯鄲人。
從邯鄲坐火車得到北京才到我的故鄉,吃完早飯走出餐館的時候看見門外有個拿著吉他賣唱的主兒,地上或多或少有幾塊吃飯的錢,他的吉他談的很熟練唱功也很十足,一首阿杜的“離別”唱的我撕心裂肺,在他身邊走過去幾個學生也背著一把吉他和小提琴,很傲慢和輕浮地看著他卻沒有給他留下一分錢。
拿出十塊放到他的麵前他並沒有說謝謝,而是不屑一顧繼續唱著感傷的歌曲,好像對著這個世界充滿著無比的痛恨和不滿,但又自圓其說的為這個世界上的不滿而去做流浪歌手。
突然我的腦海裏浮現出海峰的影子,很快被他下一首歌曲深深地打動,張震嶽的“再見”多想說一聲再見可是我和杜燕從今天起就不再是愛人,在未知的日子我和她也許隻是一個熟悉的人。
“剛子。”
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特別的陌生,在哪裏聽到過但很快就會忘記,當我回過頭看見孟軍在背後站著,如果不是霧的能見度沒有遮蓋著他,真的不想見這個人,“有事情嗎?”
“我聽杜燕說了,你一分錢也沒有要。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孟軍好像很愧疚的說,他的愧疚好像來源於事情的嚴重性。但又好像在感情上無知過後的後悔。
“我不想聽一些羅裏羅嗦虛偽的話語。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吧?”
他拿起一個報紙包裏麵放著三萬塊錢,“其實你這樣走,真的很可憐。這就算我給你的補償。”
把三萬塊錢放到我的手上,拿起來我掂量一下,“不錯,四五年的感情就值這些錢,生活真tmd現實。感情真tdm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