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唯一擁有的,他絕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因此,今晚的事一點風聲都不能露,哪怕九皇叔會繼續刺殺他,也不能露。
若是讓人知道葉家暗中有這麼一批訓練有素的高手,風聲傳到父皇耳裏,葉家一定會惹來父皇猜忌。
天子疑心,是最可怕的東西。
車夫和護衛都死了,趙鷹親自趕馬車。
馬蹄聲在寂靜的長街上響起,噠噠,噠噠,極有韻律。
蕭樺清泠泠的聲音在馬蹄聲中幽幽響起,“趙鷹,你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是覓得好夫婿,生兒育女,夫妻恩愛不移,一生榮華富貴。”
“生兒育女嗎?”
蕭樺喃喃道,聲音消散,馬車裏靜謐無聲,過了好一會,蕭樺清泠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若是其他的,她都能得到,唯有生兒育女無法達成呢?”
“那自然是不完滿的,身為女子,哪個不想做母親,不想兒女環繞呢?我娘就說過,她這輩子最有福氣的事,不是嫁給我爹,而是有我這麼一個又有能耐又孝順的好兒子。”
趙鷹得意的說道。
馬車裏再次陷入難言的沉默之中。
唯有馬蹄聲,依然一下接一下的響在長長的街道上。
不多時,馬車已到了英王府門前,趙鷹剛要把馬車開進府裏,車裏傳來一聲低喝,“停車!”
趙鷹疑惑的停車。
“給葉笙治傷的是劉太醫嗎?”
“是的。”
馬車裏片刻的安靜之後,一隻細瘦白皙,比女子的纖纖素手還好看的手鑽出車簾子,手指上勾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鏤空金熏球,“送去劉太醫府上,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這不是王爺常帶著的香熏球嗎?劉太醫要這東西做什麼?他也喜歡熏香?沒聽說呀……”
“去吧。”
蕭樺淡淡的打斷趙鷹的絮叨,趙鷹滿肚子疑問得不到解答,隻得接了金熏球,策馬離開。
安樂王府。
蕭禦優雅的轉動著手裏的酒杯,不發一言,燭光投在他臉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半明半暗,一半陰影一半明亮,一半深刻一半迷蒙。
影一跪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出。
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失敗,原以為是個簡單任務,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他任務失敗不說,帶去的兄弟都受了傷。
“敗了?”
良久,蕭禦終於出聲,打破這讓人壓抑的沉默。
“屬下無能,本來快要殺掉英王了,誰知來了一批黑衣人,行動一致,進退有素,屬下……屬下……”
“本王倒不知本王手底下的第一影衛變得如此無能,還是其他的影衛變得無能,影一,你告訴本王。”
蕭禦的語氣雲淡風輕,平靜無波,影一卻感覺頭頂一股強悍的威壓壓下,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後背直冒冷汗。
“屬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但屬下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是英王的人!這些人,分為兩批,一批帶著長刀和特製的小了一輪的弓弩,一批埋伏在屋頂,拿的是大弓和羽箭。領頭的人,手裏的長刀比一般的長刀更為厚重,至少有五十來斤,隱隱發黑,一看就知喂過不少血,這些人出現的時候,還列了陣。”
“列陣?”
“對!”
影一將當時的情形一一說出來,蕭禦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冷,“你繼續說!”
“屬下這些年,見識過不少殺手和王公大臣的暗衛,甚至皇帝的暗衛屬下也見識過,但這些人的行事風格,手段,都不像殺手和暗衛,倒像是……行軍布陣的將士!”
蕭禦臉色依然冰冷陰沉,但並未有驚詫之意。
影一先是疑惑,隨即驚訝的瞪大雙眼,“王爺猜到了?”
“隻有軍隊中人才經常列陣,一般殺手講究速戰速決,都衝著該殺的人去,用不著列陣,陣法不僅難學,布置和運用也比較難,要運用到得心應手,毫無差錯的地步,非常耗費時間,殺手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麵。”
“至於王公大臣的暗衛,就更不會學陣法了,他們學的是殺人和保護少數幾人的技藝,列陣,一般來說,人數眾多的戰場對戰才用得到,一般情況用不到。”
“王爺可知這批人是誰的人?誰會為了保護英王,動用這麼多高手?”
影一試探著問道。
“還能有誰?”
蕭禦眼裏寒光萬丈,嘴角的笑容一下冷如冰雪,身上的威壓突然放出。
‘嗤’的一聲,他手裏的酒杯化為齏粉,屋子裏的花盆古玩無聲碎裂,連帶著桌椅書架通通無聲碎裂。
“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