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去怡紅院長期駐守,在那裏靜待唐伯虎的到來。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要怎麼混入怡紅院,並久久賴著不走。如果我是一個女人的話,或許還可以賣身進去。可惜我是個男人,而且明朝還沒有變性手術可以做。我感到這個問題很棘手。思前想後,我終於決定去怡紅院應聘做一個打雜的。雖然這份工作很不光彩,但是為了完成任務,我不得不委屈自己。而且,被打劫了兩次後,我身上的錢也用得差不多了,急需找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然而,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惡劣得多。
我鼓起莫大的勇氣邁入了怡紅院的大門,這是我第一次走進這種風月場所,所以特別需要勇氣。我剛一落腳,幾個穿著妖豔的姑娘就走了過來,十分熱情地招呼我。她們手裏揮舞著散發香氣的手帕,嘴裏說著一些充滿挑逗的話語,讓我感到有點不自在。其中一人挽住了我的手臂,故作親密地貼緊我。我的手肘躲避不及,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的兩團肉。我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向她連聲道歉。看到我這麼局促的樣子,姑娘們都笑得樂不可支,於是我就更加局促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那個挽住我手臂的姑娘:“請問你們的老板娘在嗎?”
那個姑娘說:“哦,你找我們媽咪啊!行!我幫你把她找來!官人,等我哦……”說完她就搔首弄姿地離開了。
我有些疑惑地問留下來的姑娘:“你們的老板娘是你們的媽咪?她一個人生了你們這麼多?看來明朝真的沒有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啊!”
聽到我這樣說後,那些姑娘又笑了起來。其中的一個代表向我解釋道:“這裏的媽咪不是母親的意思,而是我們怡紅院的姑娘對老板娘特定的稱呼。官人你不知道嗎?你以前沒有來過怡紅院吧?”
我含含糊糊地說:“沒……沒有。”
“那你以後就要常來哦,我們會好好伺候你的……”另一個姑娘用手帕拂過我的臉,並用臀部輕輕地撞了一下我。我於是又變得麵紅耳赤。
在姑娘們的調笑聲中,我終於等來了怡紅院的老板娘。老板娘約摸四十多歲,拿著一把風情萬種的扇子,氣定神閑地扇著風。她的臉上塗滿了胭脂水粉,膚色白得很不自然。她走到我旁邊,神態從容地問我:“客官,我就是這裏的老板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你需要什麼類型的姑娘?我幫你安排。我們這裏啊,怎樣的姑娘都有!”
我悻悻地說:“我不是來找姑娘的,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應什麼聘?”老板娘換了一個臉色。
我說:“我想在怡紅院做一個打雜的。本人吃苦耐勞,任勞任怨,你能不能接納我?”
老板娘冷漠道:“我們這裏已經有很多打雜的了,不需要再多請一個,你走吧!”
“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吧!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放下身段懇求她。
老板娘冷笑著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為了在怡紅院工作而這麼低聲下氣的,你是第一個。不過我們這裏真的不需要打雜的了,哪有錢來請這麼多人啊!你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