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逐漸淹沒了我的頭頂,迷迷糊糊間,我看到老船夫已經遊水而去。我由於不會遊泳,喝了幾口水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一把女聲傳來。
我賣力地睜開雙眼,感覺頭痛欲裂。
“你都昏迷好幾天了!”又傳來了一把男聲。
我眯著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發現我正睡在一張極小的床上,床邊站著一對青年男女。男的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女的明眸皓齒,亭亭玉立。他們都用充滿善意的目光看著我。
在電影中,人們昏迷後,醒來的第一句話往往就是“這是哪裏?”但我覺得我不能落入俗套。於是,我問了一句:“此乃何處?”
女子掩口而笑,說:“這是我們雜技團的住所。前幾天我們坐船去外地演出,回程時剛好看見你落水了,於是就把你救了上來。”
我連忙從床上坐起來道謝。
“你的包袱我們已經幫你晾幹了,就放在床頭。”男子說。
我感激道:“請問二位怎麼稱呼?”
“我叫劉千,這是我的哥哥。”女子指向男子。
我自以為是地問男子:“仁兄想必是叫劉百吧?”
男子搖了搖頭。
“那是叫劉萬?”我百折不撓地猜測道。
男子又搖了搖頭。
我對民間取名學的認識從此被顛覆了,原來兄妹間的名字是可以沒有任何邏輯上的聯係的。妹妹叫劉千,哥哥可以既不叫劉百,也不叫劉萬。
“我叫劉百萬。”男子憨厚地笑了。
我無語凝咽。
劉千俏皮地問我:“公子是為何掉進河裏的?是不是貪玩去河裏抓魚啊?”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們。
劉百萬激動地說:“這可巧了,我們雜技團下個月正好也要去華府演出。到時我們帶上你一起去吧!”
我難為情道:“你們救了我,我已經很感謝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你們了,我自己去吧!”
劉千勸我:“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吧!華府是不會輕易讓外人進去的,但是我們去演出的可以進。”
“可是我不會表演雜技啊!”我攤開手說。
“我們可以教你啊!我們雜技團有很多門類,我們兄妹倆是變戲法的。有些戲法很容易學,兩三天就能學會。在我們的指導下,你一定能達到演出的水平!”劉百萬信誓旦旦。
“哦,原來你們是變戲法的,”我回應他,“怪不得你妹妹叫劉千。她今年是不是要上春晚啊?”
他沒有聽懂我的問題,直接對我說:“你先在床上養病吧!等你的身體好些了,我們就教你變戲法。”
我請求道:“你們能不能先變個戲法給我觀賞一番?”
他答應了。
“天靈靈,地靈靈,各方神聖來顯靈……”劉百萬雙手合十地念了一個咒語,桌上的蠟燭頓時熄滅了。窗外風雲變色,電閃雷鳴,一棵巨大的鬆樹應聲而倒,砸破了一戶人家的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