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陵冬大學舉辦迎新晚會的日子。

剛入大學的十八歲少男少女們對於將要來臨的新生活抱有極高的熱情和期待,晚會現場座無虛席。

“寢室裏就咱倆光棍,你也不知道努努力,天天悶在宿舍看書有什麼意思。”

兩個年輕男人並肩進入會場,望見會場中的場景,其中一個眼睛一下亮了。

“好多年輕漂亮的妹妹。”

江明軒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往旁邊移了移,可惜沒動多遠便被羅陽抓住了胳膊。

“兄弟,你這麼帥,站我旁邊妥妥的明燈啊,感覺妹子們能多看我兩眼。”

江明軒神情冷淡,抽回自己的胳膊,“那你沒聽過燈下黑嗎?”

說完,徑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對這種活動根本沒有興趣,架不住羅陽一直煩他,拖拉了半天,眼見著晚會快結束了,才慢慢悠悠地來會場。

江明軒長相漂亮,眉眼漆黑,氣質清冷。

天生自帶光環似的,一進來,便有注意到他。幾個姑娘裝不經意看他,對上他漆黑的雙眸紛紛羞澀別過臉。

他們來得晚,坐的位置靠後。後麵恰好擺了一排亮瞎人眼的大燈,閃得江明軒頭疼。

這會兒是學校街舞社的演出,躁動的音樂配合著底下學生的歡呼聲,直叫他心煩。

沒看幾分鍾便拿出手機來,恰好彈出的一條微信消息讓江明軒心猛地漏了一拍。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發這條消息的人是——

沈潼潼。

江明軒連忙解開密碼鎖點進消息,誰知還沒能看到內容,對方便撤回了。

緊接著,

沈潼潼:【抱歉,發錯人了。】

冷漠的解釋叫江明軒喉頭幹澀,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頓了一會兒,指尖便在手機上敲打起來。

江明軒:【沒關係。】

接著,便沒有回應了。

江明軒扯了扯嘴角苦笑,沒想到他們兩人時隔兩年後的唯一一次對話居然來自於一次手誤,而他居然還在期待著繼續對方寒暄。

舞台上的節目換了又換,而他全然沒有關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

“臥槽,這個妹妹有點好看呐。明軒,你快看啊。”

羅陽突如其來的拍打將江明軒的思緒拉回當下。

他下意識抬頭,突然發現燈光沒那麼絢爛刺眼了,舞台上僅有兩隻頂燈彙聚在舞台中央。

黑色鋼琴前,少女身著黑色吊帶禮服,腰間鏤空的設計露出纖細的腰肢和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發燙成波浪卷披在肩頭,紅唇撫媚迷人。

江明軒有些近視,但不影響正常生活,除了做實驗和上課之外的時間他極少戴。

遠處少女的臉讓他隱約的絕對眼熟。

然而下一秒——

一段過分熟悉的旋律便從少女指尖響起,讓江明軒心中微微一動。

一旁的大屏幕切到舞台近景,即便在這樣死亡的鏡頭和角度下,少女的顏值也絲毫沒有被掩蓋。

而在看清他臉的一刻,江明軒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挺好看的?我看看她叫什麼?”

見同伴終於有點興趣的樣子,羅陽翻起進場就會給每個人發的節目單。

“李韻莉,法學院的。”

他笑嗬嗬地側頭朝江明軒看去,卻發現對方愣愣地盯著屏幕上的女孩一言不發,已經出神了的樣子。

“明軒?”

太像了。

眼前的場景與中學時期第一次見到沈潼潼的模樣重合在一起,就連曲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年少時的心動在這一刻重現。

江明軒全然感受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事物。

一曲結束,虞織星從凳子上起身,鞠躬謝幕。

目光掃射著舞台下的觀眾,一下子就看到了江明軒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笑。

不是因為別的,隻因為他頭頂上懸著隻有她可見的三個大字“江明軒”還有一道藍色的進度條,叫人想忽視都難。

成了。

她心中暗道。

在許多故事中,炮灰無處不在。就仿佛巨大器械中的一個小螺絲釘,這些炮灰雖然不起眼,但也發揮著他們的作用。

之所以稱之為炮灰,是因為他們往往結局慘淡,為了主人公們的故事主線,下場淒慘。

當然,他們的結局觀眾是不清楚也不在意的。

誰會在意一個龍套的故事線。

虞織星能活下去,擺脫心髒病發造成的死亡的方法,便是解脫出這些炮灰,刷人品值。

可一顆螺絲釘沒了,要想整個係統正常運行,肯定需要另一個上來頂替。

虞織星要做的便是成為那顆新的釘子,確保劇情還能朝著該有的方向運行。

江明軒線當前進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