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江明軒用來攪拌咖啡的小鐵勺從杯中掉落敲擊咖啡碟發出的聲音。
至於為什麼會掉落？
胡佳妮認為是江明軒有意打斷她們的對話。
他不想讓這個話題繼續。為什麼？他不想讓她在虞織星麵前聊沈潼潼。
不對，是他在刻意在虞織星麵前隱瞞沈潼潼。
虞織星認為，他隻是在聽到有人提到他的白月光內心觸動從而失態罷了。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胡佳妮一臉好奇，
“不瞞你們說，我看到虞小姐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是潼潼和江明軒複合了。”
很好，比想象中的要更直。
意料之中的，江明軒遲遲沒有回答。
“真的嗎？那也太巧了。”虞織星眨了眨眼睛笑著問，仿佛根本沒有理解對方暗示她和沈潼潼長得像的潛台詞。“我和明軒認識其實也是偶然吧，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虞織星側頭對他笑了一下，“對吧。”
她眼中的光很熱很盛，像是照透他內心最卑劣的想法一般。
江明軒避開她的目光，“是。”
虞織星笑：“怎麼說，之前江學長帶過我一節選修課，然後就那麼認識了。”
隻是前後輩？這誰信？
江明軒可從來不會對一個學妹那麼好，保護她不摔跤甚至還和她來這種畫展。
就她這張臉她就不能當做是巧合。
可虞織星回答得真誠，看樣子根本不像是在撒謊。全程也都落落大方的，不似已婚者偷情的表現。
更何況，邀請喝咖啡時，是虞織星同意的。反觀江明軒才是遮遮掩掩，扭扭捏捏。
種種以上讓胡佳妮終於確信得出來一個結論
——江明軒單方麵把別人當成替身，而虞織星毫不知情。
胡佳妮還想繼續挖掘，可這時林詩的一個電話將她拉回現實。
她這才想起來，她還有個同她一起來的表姐被她落在畫廊，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虞織星安靜地喝著杯中的咖啡。
“沒什麼想說的嗎？”
江明軒突然問。
虞織星：“說什麼？關於胡佳妮嗎？我覺得她人挺好的。”
江明軒：“剛剛為什麼說我們隻是朋友？”
虞織星：“啊？我們不是嗎？”
見江明軒盯著她看，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虞織星斂了斂笑意。
“我以為你希望我那樣回答呢。”
不必言說，江明軒明白是她察覺到了什麼。
他早知道她人聰明，直覺強，卻沒想到這麼準。
他笑了，笑自己自以為是。
“那你現在還坐在這兒？”
“因為你還在這兒啊。”虞織星單手拖著下巴，坦然自若，她眼睛彎彎，“我想跟你在一起。”
江明軒不知道她說的在一起是哪種在一起，又或是二者都有。
“潼潼是你前女友的名字吧，聽剛剛那位說她長得很像我，是真的嗎？”
江明軒沒有正麵回答，“你不生氣？”
虞織星也不回答他，“你還喜歡她？”
江明軒愣了下，垂眸，“沒有。”
“誰都有過去，但人是往前走的。誰都有段失敗感情不是挺正常的嗎？”虞織星笑了笑，故作隨意，“我們倆長得像說不定是因為你就喜歡這一型的，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她，那誰都替代不了對吧？”
人是向前走的
江明軒眸子加深，在心中重複她的這句話。
“剛剛為什麼說我們隻是朋友？”他問。
虞織星驚奇地看著他，“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江明軒笑了，“你別告訴我你最初接近我就是以想跟我交朋友為目的。”
這次換虞織星沉默。
是了。
她的刻意接近，她對他的主動，還有那根本就經不起推敲的代課工作。
哪一點被刻意深究都會讓背後的秘密公布於眾。
於是她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說的對，我的目的是你。”
江明軒靜靜地看著她。
“但我並不急於這一時。”女孩滿臉笑容，眼睛亮亮的，滿臉天真和勢在必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承認我是你女朋友的。”
江明軒這時並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自信和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可直到實現的那天，他才知道後來信以為真的隻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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