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眯眯眼聽他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掙脫開扶著他的幾個同學，踉踉蹌蹌地走到江明軒麵前，手指差點指到他臉上。
他身上傳來陣陣酒臭味，混合著燒烤的味道，被江明軒嫌棄地躲開。
今天怎麼淨遇到些酒鬼。
江明軒鎖了鎖眉頭，有些煩躁。
同樣是喝酒，虞織星身上隻有淡淡酒精混合著梔子花的清香，他並不討厭。
想到這裏，他又將目光不自覺向前台移去。
虞織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那家夥，一會兒沒看住又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江明軒不禁有些擔心。
眼前這個眯眯眼，名為李源鑫，以前上學時追過沈潼潼。因此處處跟他作對，把他視為眼中釘。
但江明軒向來不把他放在眼裏。
因為李源鑫從來沒有戰勝過他，任何方麵都是。
即使神智不清，眯眯眼還是被江明軒對他”不屑一顧“的目光刺痛了那顆敏感的心。
“你得意什麼！年級第一又怎麼樣？家裏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女人甩了！”
江明軒要去找虞織星的步伐在眯眯眼的胡言亂語中陡然停下。
他盯著他，沒什麼表情，卻叫人不寒而栗。
其他幾個同學早就在眯眯眼要找事開始就將他攔著。這邊見江明軒有隱隱發怒的傾向，恨不得捂住眯眯眼的嘴。
他們這些同學都是畢業後一直聯係著的。都在一個城市裏，即使江明軒沒和他們聚過，他的事情也難免不從其他同學那裏聽來。
江明軒向來高傲，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種事情被他們當作談資在背後議論。
大家自己知道就算了，誰知道李源鑫還鬧到人家麵前來了。
他們沒想到高中時江明軒給眯眯眼的心理陰影那麼大，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一個背頭笑著緩解氣氛，“明軒你別在意啊，李源鑫今天喝多了胡言亂語的。”
“胡言亂語個屁！這都是老子的肺腑之言！他江明軒就是老子的手下敗將！”眯眯眼顯然不給麵子，左右扭動試圖掙脫朋友們的桎梏。
沒有人知道，當初高三招飛行員他們班去了八個男生，隻有他和江明軒兩人通過，他們整個年級也才通過了六個。
可江明軒卻放棄了複試，最終被選上的是他和八班的一個男生。
誰都說是他頂替了江明軒的名額，卻從不去看他自己的努力。
他在江明軒的陰影下做了三年的萬年老二，就連喜歡的女生也被他搶走，一直到最後實現飛行員夢想都被人說是頂替，讓他怎麼不耿耿於懷。
多年後的今天，他在終於在成功後才有了和老同學們一聚的勇氣，卻聽說江明軒不僅走上了學醫的道路還在幾年前和沈潼潼分手了。
天大的喜事啊！他多年的噩夢和執著像是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原來江明軒也不是無所不能，他終有一日也跌落了“神壇”。
今晚他沒忍住多喝了幾杯，誰知道剛出飯店不久，在外麵逛了一圈就看見江明軒了。
這世界這麼小？
還是他在做夢？
“我現在年薪百萬，你江明軒還是個在校生，你怎麼跟老子比，啊？”
他上前一步，麵目猙獰的模樣嚇哭了旁邊的小朋友。
江明軒不打算理他，誰會在意一個瘋子的話，還是他不放在眼裏的瘋子。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直戳人心，叫江明軒不禁瞳孔收緊。
“哈哈哈哈哈，我沒說錯的話，沈潼潼是跟她那青梅竹馬跑了吧。看看，看看，女人都喜歡體貼的男人，你江明軒心比天高，被甩不是遲早的事。前麵再風光，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
“行了，行了，你安生會兒吧。”
背頭聽不下去了，伸手捂住李源鑫的嘴，誰知他張嘴對著他手就是一口，疼的背頭下意識鬆手。
“人在跟前都看不住，讓我猜猜，江明軒你綠得應該有夠久的，啊啊——”
旁邊不知誰突然朝他噴雪花噴霧，李源鑫一聲驚叫後，半個身子都是泡沫雪花。
他不敢置信地朝旁邊看去，那雙眯眯眼陡然睜大卻還沒有普通人平常時眼裂的寬度，樣子格外滑稽。
隻見一頭金發的女人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搖著手中的噴霧罐。
“你是哪兒來的酒鬼在這兒嗷嗷亂叫。”
江明軒沒有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一時愣在原地。
看著她手中的東西，想起進來時前台後麵的櫥櫃上擺著不少這樣的飛雪罐，許是她在那換的。
“你他媽誰”
一句話還沒罵完，虞織星抬手又噴，
“來取你狗命的正義之光。”
幸得李源鑫即使閉上嘴，否則得呲他嘴裏。
這回是群傷，他身後的幾個同學都沒能幸免，紛紛向後撤。
他們這裏時常有中學生互噴這種用作增添氣氛，沒人將其當作一場衝突，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