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歲那年，與傅寒川還是鄰居。
那年春節，大雪封路。
他們倆兩家大人吃完晚飯無事可做，叫了一桌人在傅寒川家打麻將。
蘇玫手氣頗佳，越打越上頭。一直到晚上十點，整個傅家燈火通明。
虞織星坐在沙發上又困又無聊，耳邊滿是大人們搓麻將的回聲。
“媽媽，什麼時候回家。”虞織星來到麻將桌旁問蘇玫。
蘇玫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剛甩出去一張牌，“等會兒，你看看我這牌多好，去找瑾年玩。”
虞織星看不懂她的牌好不好，但她看出一時半會兒絕對回不了家。
又坐回沙發上。
虞瑾年早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這種蠢蛋動畫片，想不睡都難。
虞織星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掌控遙控器，趕快換到自己喜歡的頻道。
電視上剛好在播放電視劇片尾曲。
她錯過了。
陳冰清給麻將桌上幾個人倒了點水，發現一個人坐在電視前的虞織星。
“織星去找姐姐們玩吧。”
傅家家長開明，今天晚上剛一吃完飯，傅寒川和傅雨柔便領著自己的幾個好朋友回到各自房間玩。
因著過年，陳冰清特別允許孩子們玩過夜。
虞織星覺得其實在這兒看電視也挺好，直到麻將桌上一個不認識的叔叔開始點煙，嚇得她竄上二樓。
虞織星敲響傅雨柔房間的門。
裏麵隔著門都能聽到的搖滾樂驟然停止，一陣亂七八糟的動靜後，傅雨柔打開了門。
“啊，是小織星啊。”
起初傅雨柔隻開了一個小門縫，待看到來人後，她整個從房間出來，餘光瞥了眼裏麵，謹慎地關了門。
即便如此，虞織星還是看到了那些滾倒在她房間地麵的啤酒易拉罐。
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傅雨柔藏這些酒瓶子，甚至有一次她還和傅寒川一起偷偷看到她抽煙。
“找我有什麼事嗎？”傅雨柔笑眯眯地問道。
快要成年的傅雨柔身材高挑，穿著緊身上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儼然一副小大人模樣。
她長得清麗，正值叛逆期，給自己畫了個當時最流行的煙熏妝，看上去有點嚇人。
但虞織星知道，她也隻敢在朋友們麵前扮成這副模樣。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虞織星問。
聽到虞織星的話，傅雨柔顯然猶豫了，眼神飄忽，
“呃，我們在裏麵學習，沒意思的，去找寒川玩吧。”
似乎是在安慰她，傅雨柔從口袋裏拿出幾個長得像煙一樣的巧克力給她。
“姐姐們改天再跟你玩。”
虞織星點頭，一邊咬著巧克力，轉頭敲響了另一扇門。
“幹嘛？”
開門的是傅寒川，看見虞織星沒什麼表情。
“阿姨讓我來找你玩。”
虞織星說著，眼神情不自禁往他身後瞥。
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腦屏幕亮著光，也沒有聲音。幾個男生圍坐在前麵，時不時往這邊看來，他們在等傅寒川回來。
“去找我姐。”
說完，他就要關門。
“姐姐說她們在學習讓我找你。”
虞織星快速說。
“學習？她騙你的。”
傅寒川一臉鄙夷，他姐怎麼可能在這個點和那群朋友學習，鬼都不信。
“哦。”虞織星當然知道傅雨柔是騙她的，但她也不想去，她怕姐姐的朋友又把她當人偶一樣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