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喚它們回來。”沈行秋沉聲道。
凰蟬極速地飛回,回到身邊後,白妙戳了戳它們,表揚道:“真棒。”
“如何?”沈行秋問道。
“是紀媱,凰蟬沒有遇到陣印,隻有這裏有一道。”
回想著方才看見的路,他們一路走過去,在不遠處,看見了方才熟悉的身影。
“紀媱?”白妙輕聲喊道。
聞言,紀媱晃動了下鐵鏈,不曾抬眸,隻當自己是聽錯了。
在白妙的記憶裏,紀媱似乎沒有狼狽過的樣子,即使那日宋雍昭視她如棄子,她嘶吼著怒罵,卻也是一身不甘屈於人下的硬骨頭。
她跋扈、她欺淩原主,沒有值得原諒的理由。她可憐可恨,活該今日有如此下場。
“紀媱,紀媱,紀媱。”白妙喊她,聲音平穩。
紀媱自知不可能是回聲。
她慢慢地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笑得肆意,氣若遊絲道:“我說昨日沈行秋怎麼放過我了?哈哈哈,竟是要你來處置我啊!可你會是和我一樣的下場,為人刀俎!”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不複美豔,更談不上清秀,依稀辨認地出五官,青甲色之類的物質長滿了臉,卻不是魚鱗、不是絨毛,介於堅硬與柔軟之間。
白妙心驚,喃喃道:“是宋雍昭這麼對你?你何必為他害人?”
“住嘴!”
見到白妙與沈行秋相攜相隨,紀媱嗤笑道:“如今沈行秋如何待你,從前我師父便是如何待我,白妙,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紀媱至今仍不願相信宋雍昭放棄了她,即使宋雍昭害她困她,她時刻給自己洗腦,師父是最喜歡她的,不可能害她。
以致於事實擺在眼前,她的師父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她都不願相信。
宋雍昭說,隻要能在冰室裏活下來,隻要能和體內奇怪的青甲共存,她就還是宋雍昭的徒弟,有朝一日,還可以重回巔峰。
無論如何,紀媱都相信宋雍昭。
被困在冰室中許久許久,她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師父。
這裏的冷侵入骨髓,奇奇怪怪的青甲從骨血中長出,吸食著她的生命。
紀媱不甘地望向白妙,她像一頭被困住的瘋獅子,嘶吼道:“你在嘲笑我?哈哈哈,你不過是個魔,遲早……”
她頓了頓,難以置信道:“你怎麼沒有魔氣呢?仙魔不可逆轉,你怎麼不是魔了?”
靜靜站在她身前的白妙搖了搖頭,輕聲說:“我可憐你,更恨你入骨,我一定不會和你一樣的下場。”
聞言,紀媱臉上的青甲碎裂開來,露出皮膚之下的血跡,嘴角似乎可以裂到耳側,嫉妒的目光投向白妙。
沈行秋本不想插話,可紀媱口中沒個好話,冷冷地望向紀媱,沉聲道:“宋雍昭狼子野心,大勢已去,如今你以為他還能回到衡元宗嗎?這裏不會有他的位置。”
望著紀媱的悲慘模樣,白妙補刀道:“他潛逃數日,為何不曾回來帶你走,你現在連一把刀都不是,隻會被棄之如履。”
“不可能,你有本事殺了我!反正這青甲難以忍受,害苦了我……”紀媱神誌不清道:“你不過也是一條狗,連刀都不是,哪天沈行秋一踹,你就得滾!”
“你再說一句!”白妙眸中漸漸泛起淚光,惡人不知悔改,她感到一陣惡寒,怒聲道:“我昔日究竟有沒有礙你的路,孤苦無依之時,你風光無限,你想要丹藥靈器?可以!可是為何……”
白妙哽咽道:“你根本不懂,你的嫉妒從來都放錯位置,你的下場,早就注定了。”
問邪劍在白妙手中發出刺目的藍光,白妙劍指紀媱的心口,淡淡道:“我不會殺你,死了多容易,我要讓你活著,看看宋雍昭的下場,還有你的下場。”
眼見白妙眸中染上淡淡的血色,沈行秋握住她執劍的手,壓製著問邪暴動的靈力,同時要兼顧體內躁動的同靈印。
“白妙,冷靜。”沈行秋急切道。
周身的靈氣漸漸重聚於白妙體內,她漸漸承受不住體內衝撞的靈氣與魔氣,緩緩閉上眼。
沈行秋接過問邪劍,看了一眼額上凝出細霜的少女,將她輕輕地攬在懷裏。
“哈哈哈哈!”
終於明白真相的紀媱,狂笑道:“原來是……偷梁換柱,哦,不,是偷天換日。”
“若是世人知道,第一仙尊勾結魔族、袒護魔族,該當如何?眾人必定殺她!”
“哦,不對,她能不能活下去都難……”
“沈行秋,你心心念念護著的,遲早離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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