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默默地不再問，看來沈行秋是不會告訴自己了。
他肯定在謀劃著什麼。
“沈行秋，天命既定，但我不信天命。”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下月滿月之時，衡元宗。】
白妙：哦，會死嗎？
【不會，但會消失一段時間。】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白妙心中遲疑道：那、他會死嗎？
【不會。】
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真好，他們都活著。
望向身旁的沈行秋，白妙的目光轉而落入水中月。
天上的月亮會落入凡塵，卻依然是月亮。
她忽然想起雲妝和沉檀，天上不會同時出現月亮和星星，所以他們沒有在一起。
沉檀說自己不是星星。
巧了，她也不是。
“沈行秋，星星和月亮能同時出現嗎？”白妙問道。
沈行秋格外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可以，但偶爾不會。”
“為什麼？”
“月朗星稀，比如此時。”
白妙點點頭，知道他並未聽出話中之意。
她知道，新月之時，看不見星星。
“沈行秋，我非要說，今天的月亮和星星可以同時出現。”
她不想遺憾，卻也不想此時告訴他一切，如果一月後變故叢生，他們要怎麼辦？
不排除此刻沈行秋裝傻的可能，但他不像在裝傻充楞，連耳尖都沒有泛紅，他定是沒有聽明白。
這一個月……
做完一切想和他一起做的事，這樣即使出現什麼意外，於他們而言都不是遺憾。
如果她能活下去……
白妙澄澈的目光望向沈行秋，心中承諾道：那我一定不顧一切地奔向你。
她的指尖輕輕扣了下青蓮佩，悄悄爬起來，繞到他身後，捂住他的眼睛，輕聲說：“星星和月亮可以一起發光。”
隨著白妙的手輕輕鬆開，星星點點的光芒在空中湧動，宛如一片星海。
沈行秋喃喃道：“是凰蟬……”
白妙在心中驅動著凰蟬聚散，她的下巴輕輕抵著他的肩，輕聲說：“是星星。”
湧動的星海吸引了無數的百姓，在周邊喧鬧聲之中，白妙拉著他離開，一直奔向寂靜無人之處。
氣喘籲籲地停下來，白妙望向他手中吃剩一半的糖畫，驚呼道：“沒有畫龍形？”
定睛細看，那是一個酷似白妙的小人，沈行秋隻輕輕咬了一口“衣擺”。
那她豈不是，一口一口，把像他的糖畫吃進了肚子。
白妙難得覺得有點尷尬，卻還是笑眯眯地望向他，調侃道：“我好像把你吃幹淨了。”
沈行秋垂下眼眸，沉聲道：“慎言。”
他總是這麼輕易地被她撩撥心弦，可她似乎向來如此，大抵是他的心境變了。
他的底線似乎對她，再沒有了上限。
怎麼都可以。
望向沈行秋泛紅的耳尖，白妙的目光緩緩劃過他頸上的牙印，仍是微紫色。
那是她的痕跡啊……
是喜歡的人身上，她留下的，永遠不會消散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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