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第2章(1 / 2)

才下馬車,任熙就看到自家侯府也被士兵團團圍住,這些人身穿黑色鎧甲,頭上戴的軍帽也是黑的,他們手持□□,個個身材高大,穿著打扮與中原兵士大相徑庭。

任景元的腳步更快了,任熙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侯府大門緊閉,兩邊也有士兵把守,男人對守在一邊的將領肅聲道:“我妹妹已經接回來了,陳將軍請開門吧!”

他看也不看那人,語氣裏有些僵硬和不屑。

那陳將軍朝他後麵一看,見到了身著喜服的新娘,抬抬手讓士兵把門打開:“公子請!”

任景元冷哼一聲,帶著任熙進了侯府,隻是後腳才進去,大門又緊緊鎖住了。

侯府的府衛都換了衣服,手持刀劍站在院子裏,他們神色緊張,好像隨時準備與外頭的人大戰一場。

這一晚對於信安所有人來說都是不平靜的一晚。

除了主母侯爺夫人,高平侯府的男子全部整整齊齊坐在大廳裏,他們沒有因為府裏的小姐嫁給狀元郎高興,個個臉上沉重得要命,早早掛好的紅燈籠發出的光芒甚是慘淡,除了蟬鳴聲,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任熙看著大廳裏臨危正坐的侯爺和侯爺夫人後,拚命擠出兩滴眼淚來,她小跑過去,一下子跪倒在娘親麵前,撫在她的雙膝上哭泣。

“娘,孩兒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

這是自小嬌養長大的女兒,侯爺夫人怎麼會想象不到此時她內心的恐懼和難過,她一臉心疼,眼淚快要隨女兒一起掉落下來時,高平侯沉聲說道:“也累了一日了,你先帶嫋嫋休息去吧!”

幾十年的夫妻了,侯爺夫人自然知道後麵的話是不想讓女人們聽了,她帶著女兒一起離開了正廳。

現下,這裏全部都是侯府的男人了。

任景元道:“吳氏一族都已經死了,屍身現在還在吳家!”

“吳淮也死了?”說話的是任家三公子任思元。

任景元看看三弟,微微點了點頭。

證實了這件事後,任思元皺眉,想著自家四妹豈不是才嫁過去就要守寡了。

高平侯沉浮官場數十年,今夜的事告訴他,也許再過不久就要改朝換代了。

明明今夜女兒出嫁,他們一家喜樂,可花轎離開後不久,小廝就匆匆來報,說有士兵在侯府前,將侯府團團圍住了,他們還把大門鎖上,不準人出入,有不聽的,竟被殺了。

高平侯任江海皺眉,正要斥責神機營的人是想作甚時,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走了進來。

“陳景先代我家將軍給侯爺賀喜了!”男人身材魁梧,滿臉都是胡茬,臉說話的聲音都極為粗獷。

任江海嗬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侯府,不想活了!”

陳景先嗬嗬笑道:“侯爺息怒,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隻是我家將軍今夜有事,不能來見侯爺,等事情辦完了,自會給侯爺賠禮道歉!”

他在這院子裏走得隨意,像是在家裏一樣,竟隨意拿起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這般無禮,一下子惹怒了任家的人。任江海的弟弟任江玉直接動武,要給這人好看,不想卻被對方三兩下就拿下了。

陳景先刀劍出鞘,壓在了任江玉麵前,原本的山野莽漢一下子變成了冷酷的劊子手。

“省省力吧,今天侯府有喜事,還是不要見血的好!”

任江玉還要動手,卻被高平侯攔住了。

“瞧你這打扮,不像是信安的將士,你是何人手下?”

陳景先的臉色這才回暖幾分,他神色恭敬,一字一字清楚說道:“我乃平涼都督蘇浚的手下!”

任江玉還是不服:“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蘇浚?

高平侯細細念著這名字,不知想到什麼,他像受到極大震撼,隻讓任家眾人回院子裏去。

他已明白,現在沒有蘇浚的命令,誰也不能走出侯府了!

隻是他那才剛剛嫁到吳家的女兒怎麼辦?蘇吳兩家可是有大仇啊!

為此,任江海請求陳景先,要任家大公子出府帶小女回來。

陳景先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可想到自家二公子說了,後頭還有要得著這任家的地方,不可失禮,他便將此事告知自家公子。

蘇遲不以為意,同意了此事。

任家的男人齊聚大廳,各有心思。

蘇浚是平涼都督,本應鎮守西北,無詔不得入信安,可如今卻兵圍侯府,眾人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揣測,蘇家這是要謀反啊!

可誰也不敢把這事挑明,大魏走到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皇帝昏庸,聽信道士諂媚之言,整日隻知煉丹成仙,不問政事,又大舉人力物力修築升仙樓,賦稅沉重,世家大族借此機會搜刮民脂民膏,官吏貪汙成風,惹得民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