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虞珂穿著一條淺黃色貼身絲綢連衣裙,亮閃閃的,顏色很像落日的餘暉。
她的表情很不自然,倚趴在牆壁上,將後背朝向三四個女傭。
其中一個女傭拉近她胸衣的繩子:“來,小小姐,深吸一口氣。”
虞珂跟著她的指令,深深吸一口氣,纖細的腰瞬間有棱有角。
她瞬間氣虛:“能不穿這個嗎?”
“不行哦。”女傭趁虞珂吸氣的功夫,迅速綁緊胸衣繩子,打成一個漂亮精致的蝴蝶結:“上流社會的淑女可不能裸著穿裙子,還是那麼貼身的裙子,穿多一件束身衣會更好看。”
…虞珂感覺自己呼吸不暢,病怏怏地坐在一旁,等待聚會接送的車輛。
期間,不知道聚會的宋聞,剛從醫院回來,就被造型師拉進化妝間,七手八腳捯飭起來。
等他從化妝間出來,全然變成另一副模樣。
暗色西服、暗色領帶、純白襯衫,全都是最普通不過的打扮,卻因為是穿在宋聞身上的,給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能當男主的人,模樣肯定是帥的,劇情中經常用“港大校草”,“清貧之花”這樣的稱號去詮釋宋聞。估計造型師也是發現他模樣好,特地將他的頭發全部梳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一瞬間,矜貴、冷傲、俊美英秀這樣詞,竟然化作標簽,浮現在這個貧民小子身上。
他走過來,站在虞珂身邊,冷著臉,不願意說話。
換做平時,虞珂肯定彈起來背刺宋聞一下。
不過現在的她,穿著束身衣幾乎要死掉了,根本沒心思搭理宋聞的冷淡,隻顧斜躺著。
一副不願意搭理任何人的樣子。
她這樣頹靡的反應,讓宋聞感到很不習慣。
他用餘光一點點打量隔壁女孩,試圖觀察出異樣。
但是虞珂還是那個漂亮的虞小姐,除了表情不太對勁以外,無論是麵上妝容還是衣服,都比往日要漂亮很多……看著看著,宋聞又忽然移開目光。
如果不是場合不太對,他正想狠狠給自己一耳光。
開什麼玩笑,這個女孩折辱自己還不夠多嗎?
他居然還要關心她,還覺得她今天好看?
宋聞迅速收回目光,強迫自己表情麻木。
可他不知道,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可怕的感情,不是愛不是恨,而是故意不聞不問產生的強烈的好奇心,此刻正在無人能知的暗湧處發酵。
他越是假裝不在意,就越想知道虞珂到底怎麼了。
就這樣,這場單方麵僵持的氛圍持續十幾分鍾,最終還是宋聞率先撐不住,不恭不敬地出聲詢問:“喂,你怎麼了?”
虞珂應聲轉過頭來,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臉色特別不好,呼吸聲有氣無力。
像一隻被項圈緊緊勒住脖頸的小貓。
“你怎麼了?”宋聞猶豫兩秒後,立刻單膝跪在虞珂身邊,“身體不舒服?”
“呼吸不了——”
虞珂說話氣蔫蔫的,將手伸向宋聞。
這次觸碰宋聞沒有拒絕,因為他以為:虞珂是要他幫扶,借著手勁站起身來。
卻沒想到,下一秒,她竟然拉著他的手,往纖細腰部後麵放。
手剛碰到胸衣蝴蝶結的瞬間,宋聞臉色大變,從脖頸到麵中一片潮紅。
他倏地站起身來,呼吸不暢怒斥道:“你耍我!”
“我還有什麼可以相信你的?”
丟下這句話,自覺善心被利用的宋聞轉身就走。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虞珂,呆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問係統:“什麼,我騙他什麼了?”
[估計男主以為你借傷痛,勾引他摸你,覺得貞潔受損,難受了吧。]
“…”
虞珂真的快呼吸不了,懶得跟宋聞一般計較。
在和係統對話的期間,一陣腳步聲走到眼前,虞珂反應極慢地抬眸望去,發現竟然是一身上班裝扮的繼兄申賀頌。
他過來,就是要通知虞珂:“我下午有會議,去不了聚會。”
申賀頌他不來,虞珂一點都不意外,本來聚會也沒算上他。
於是她點點頭,乖巧地說:“那哥哥先去吧。”
“嗯。”
對話就此結束,申賀頌都往外走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倒回來。
他站在虞珂對麵,冷言道:“站起來,背過身去。”
虞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曉得遵從乖巧甜餅的人設,乖乖站起來,背著申賀頌站立。
忽然一隻寬大的手按在虞珂背上,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拉下半截裙子拉鏈。
突然來的力道推倒了虞珂,她隻能兩隻手撐在牆邊,側頭看向繼兄。
申賀頌迎著她疑惑的目光,麵不改色地單手解開蝴蝶結,手指勾著胸衣背後交叉的繩結,將它們稍微拉鬆,“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