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輪到驕陽上車的時候,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輛黑色小轎車。
車門一開,一隻手快速扯住了驕陽的胳膊,就給拽進了車裏。
車門一關,瞬間消失在了人海中。
等到徐灃灃兄妹回過神來的時候,隻看見了車牌號。
“哥哥,怎麼辦?大姐姐被人抓走了。”徐婷子眼眶立馬紅了,抱著崽崽慌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徐灃灃起初也很驚慌,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他拍了拍妹妹的後背,聲音柔和:“別擔心,我們先把東西送回家,再給打電話通知大哥哥,他一定有辦法找到姐姐的。”
聽見這話,徐婷子才逐漸冷靜下來,催促著黃包車小哥離開了原地。
傅離硯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將剩下的工作分配下去,聽到這個消息立馬趕回了家。
回來之前,給洛俊生去了電話,將徐灃灃記住的車牌號報給了洛俊生。
傅離硯跟洛俊生幾乎是前後腳到家的。
“這車是海門二把手,莫前程的專用車。”洛俊生一臉嚴肅的說道。
傅離硯眉頭瞬間皺在了一起,雖然早有預料,可聽見剛剛驕陽被帶走的情況,心裏難免還是有些吃驚。
“查到莫前程的住處了沒有?”傅離硯沉聲問道。
“還沒有,這次莫前程似乎早有準備,並沒有在過去的任何一處住所。”提起這個,洛俊生臉色就好看不起來。
突然,洛俊生又說起了另外一個重點。
“驕陽失蹤,我們在查這件事,似乎被商金岩知道了。”而且還受到了阻攔。
傅離硯眉心皺的更厲害了:“陽失蹤,也有可能是商金岩的傑作。”
洛俊生抿著唇沒有開口,畢竟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商量一番後,兩人分頭開始尋找驕陽的蹤跡,徐灃灃兄妹則是在家照顧崽崽等消息。
卻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商金岩正站在門口,滿臉帶笑的看著兩人。
商金岩視線落在洛俊生身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消減了幾分:“洛俊生,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被點到明的洛俊生,臉色同樣陰沉,他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成拳,這是他第一次正麵麵對商金岩。
要說心裏不發怵,那是假的。
畢竟,以商金岩的身份地位,想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可想到哥哥跟妹妹的處境,心裏生出的那絲膽怯就又消失了。
“我是警察,有人報案失蹤,我自然會出現在這裏。”洛俊生坦然的回答道。
聞言,商金岩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沒再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畢竟他今天來可是故意來看傅離硯的笑話的。
說到底,洛俊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靠著商家養活,隨意就能拿捏,還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傅離硯,想知道驕陽的下落嗎?”商金岩笑得稍顯得意。
見他總算正眼將視線轉移過來,商金岩笑著靠近了幾步:“隻要你現在跪下求我,我就親自帶你去見她如何?”
這明顯是他羞辱傅離硯的手段,洛俊生有些焦急的朝傅離硯看了過去。
因為他很清楚傅離硯對驕陽的感情,很有可能真的會中計。
不想,傅離硯隻是冷冷的牽起唇角:“我看起來很蠢?”
商金岩因為這話,臉上的得意逐漸隱去:“你怎麼就確定驕陽不在我的手上?”
“如果人在你的手上,以你現在擺出的高高在上的姿態,自然會讓我主動送上門去淩辱,而不是你上門來引誘我受你的淩辱。”
“嗬,你倒是聰明。”商金岩冷笑一聲,倒也承認了:“沒錯,驕陽的確不在我手上,可我卻知道她在誰的手上,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願意跪在我麵前求我的話,就告訴你如何?”
“你覺得我會猜不到是誰?”傅離硯依舊不上套。
商金岩臉色一變:“就算你知道是誰又怎麼樣?你不也不知道人在哪兒嗎?否則還需要報警求助?”
說完,飽含深意的看了洛俊生一眼,那眼底的不屑是個人都能看清楚。
“受你的威脅才是最蠢的做法,好狗不擋道,如果你繼續擋路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傅離硯冷眼看著商金岩,眼底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他需要盡快找到驕陽,落在莫前程手裏,還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想,商金岩卻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
隻見他不退反進。
傅離硯平常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可那僅僅隻限於他懶得計較的時候。
一旦觸及底線。
‘砰’
毫不留情的一腳,狠狠地踹在商金岩的胸前。
‘哢擦’
清脆的響聲,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肋骨斷了。
‘啊~’
聲聲淒慘的哀嚎從商金岩嘴裏傳出,瞬間吸引了周遭不少的注意力。
“我警告過你,也給過你機會,這次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下一次,就不知道是斷哪根骨頭了,頸椎骨也說不定。”傅離硯雙眸極冷,就連開口的語氣也不含一絲溫度。
頸椎骨也說不定?
這是想要讓他後半輩子半身不遂的躺一輩子?
商金岩徹底被這話給驚到,就連到了嘴邊的哀嚎都停了下來,兩眼驚恐的看著他,半天也不敢有所動作。
傅離硯卻懶得搭理,直接離開了。
身後的洛俊生看見這一幕,滿眼都是崇拜,當然他更好奇的是,一個小小的廠長到底是怎麼有這個底氣敢動滬城排名靠前的商家家主的。
“你不怕被報複?”
“無非就是商業上的打壓,打不過就威脅人身安全,再來就是栽贓陷害借刀殺人,沒什麼新鮮的。”傅離硯不甚在意的說了一句。
卻沒想到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到底是擁有多大的底氣和自信才能夠說出來的。
換了誰,從第一手,打壓上就徹底敗北了,更別說後麵這麼多的手段。
誰能不怕死呢?
錢財到底是沒有人命重要的,可傅離硯卻不一樣,他不僅不怕,還有自保的手段,更有反擊的能力。
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至少,在洛俊生眼裏。
此時。
被黑色轎車帶走的驕陽,在片刻的緊張過後,便放鬆了下來。
即便頭上帶著頭套,也沒有絲毫的慌張。
直到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頭上的頭套被摘下來,看清楚眼前的人,臉上才浮出了慣有的笑意。
莫前程看著鎮定自若,甚至還帶著笑意的驕陽,忍不住問道:“你不害怕?”
不想,卻得到了驕陽的反問:“我為什麼要怕?”
“人在麵對未知事物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產生恐懼的心裏,更何況帶你來的過程已經威脅到了你的人生安全。”莫前程語氣平淡的答道。
驕陽依舊在笑:“你也說了,恐懼心裏是在麵對位置事物的時候。”
莫前程有些驚訝:“你早就知道是我叫人帶你來的?”
對於他的問話,驕陽不置可否。
可就是這份沉默,已經足夠回答了莫前程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的?”他又問。
“很簡單,你的身份,你的病情,而我又是帶給你的那一份轉機,你會找上我一點都不奇怪。”驕陽攤攤手,理所應當的說道。
莫前程唇角的笑弧逐漸上揚,看著驕陽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欣賞。
這樣漂亮聰明又敏銳的女人,對於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可惜的是她已經有了家庭,似乎還有了孩子。
“那麼,你能告訴我,我的病你能治嗎?”經過這麼一番談話,莫前程的情緒已經放鬆了下來。
“如果是上次見麵的時候,能治。”驕陽如實說道。
這話卻讓莫前程放鬆的心情再次變得緊繃起來,甚至隱藏著些微的危險成分:“這麼說,現在你沒有辦法治了?”
驕陽定定的看著他:“上一次,你的身體狀況還沒有到糟糕的地步,現在你找我過來,想必已經經曆了手術失敗了。”
莫前程沒有料到驕陽居然會猜的這麼準。
對於手術失敗的事情,他也沒有隱瞞:“沒錯,兩天前的手術,我的確還是做了,很可惜再次失敗了,並且這次我昏迷了整整兩天才清醒過來。”
如果他短時間內醒不過來的話,很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這是他醒來後醫生告訴他的話。
不過,不是手術的醫生。
“所以,給你做手術的醫生呢?”驕陽看了眼空曠的房間,問道。
“在隔壁,你想見他?”莫前程有些詫異。
驕陽勾唇一笑點了點頭:“沒錯,想知道在我見過你之前,他究竟治療了你多少次。”
聽見這話,莫前程朝身後的屬下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很快便將範醫生給他治療的記錄全部帶了過來,放在她麵前。
驕陽也不客氣,沒有詢問便直接上了手,開始一頁頁的翻閱。
越往下看,眉頭就皺的越深,最後甚至笑出了聲來。
這舉動卻引起了莫前程屬下的不滿:“你笑什麼?我們二爺的診療記錄有什麼好笑的?”
莫前程並沒有組織屬下的行為,因為他也很好奇,驕陽到底在笑什麼。
好一會兒,驕陽才平複下來,看著莫前程還是忍不住覺得他蠢,更好奇他是怎麼坐在海門二把手的位置這麼多年的。
“海門的二把手,你是關係戶嗎、”
驕陽的話,瞬間引起了莫前程屬下的不滿,魁梧的身體瞬間往前一步,帶著強烈的震懾。
“你給我說話放尊重點,我們二爺那是跟著大爺真刀真槍的拚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怎麼可能會是你嘴裏的關係戶?”
海門最不需要的,就是關係戶。
驕陽臉上詫異的挑眉:“哦?不是關係戶?”
說完,視線又轉移到了莫前程身上:“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在接受了同一個醫生三次手術失敗之後,還選擇同一個醫生進行第四次手術的?”
“你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失敗了一次有一次的醫生身上,難不成僅僅隻是因為他頭頂著權威二字?”
見莫前程抿唇不語,驕陽冷笑著追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