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杭把高林帶走以後,四合院裏就剩下彼岸盯著墨無願發呆。
“是他們嗎?”墨無願突然問出。
“呐,好像是。”彼岸打了個哈欠,“等去茂縣看看就知道了。”
“我現在就去。”說著墨無願就要起身出發。
“哎呀,你急什麼?”彼岸按住他。“他們要是還敢來,這次就讓他們全都變成一團灰。
被彼岸搭著的墨無願神色不明,隻是深深的看著彼岸。
“走吧,進去看看那個小瞎子怎麼樣了。”
任紅離開房間後神智越來越不清明,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消散,人是他們撿回來的,就得對她負責,而且這次的報酬也不確定在哪裏,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還是要有職業操守的,所以彼岸把任紅放進了雜貨鋪裏。
彼岸和墨無願起身往前院方向走,沒幾步眼前的空間就變了樣子,他們來到一個古色古香擺滿木質貨架和比人還高的透明玻璃缸的房間,這裏就是雜貨鋪的大堂了。
貨架上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就隻有一本厚重的黃頁紙被隨手扔在上麵,如果湊近了看,就能看見封麵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奇聞錄”三字。
玻璃缸裏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東西,乍一看跟個非常規人體實驗室一樣,其中一個裏麵就是任紅。
這會的任紅不像之前看見的那麼幹淨可愛,她穿著一身白色長浴袍,腳上依然是那雙紅色高跟鞋,可她額頭上碗大的一個洞,還在往外滲血,雙眼緊閉,血跡順著臉龐往下落,滴在缸底不見蹤影。
“就不愛進來,你們就不能把自己收拾幹淨一點嗎?你們能不能做個整潔有尊嚴的殘缺靈物?”彼岸看著缸裏各個姿態各異的東西就心煩。
他一吼,缸裏那些殘肢斷臂立馬重組,變回各自原本的形態,觀賞性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遲早讓墨無願一口氣給你們吹成灰。”彼岸厭煩的看著他們,轉身盯著墨無願洗眼。
“吞了吧。”墨無願瞥著缸裏那些東西。
“別亂吃髒東西!”彼岸拍了墨無願肩膀一巴掌。
“是啊是啊,不敢了不敢了,我們不好吃的。”被墨無願一說,那些不知名生物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透明,“墨老板,我們先撤了,我們會盡快養好靈體早日滾蛋的!”
說來也奇怪,同樣都是深不可測的兩個主人,但大家都不怕火爆性格又毒舌的彼岸,卻同時對沒有表情不常說話的墨無願感到害怕,大概是他們現在這般殘缺,有一部分都是被墨無願給揍的吧。
他們知道彼岸討厭髒兮兮的,就經常把自己拆得七零八碎,等彼岸進來的時候惡心他,但每次都會被墨無願報複,挨完揍就又要花時間去修複,所以老實的都已經在奇聞錄上簽好名字離開了,他們這群老油條就一直在這裏硬熬,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哼!”彼岸看他們瞬間散成光團消失冷哼了一聲,走到任紅麵前,敲了敲玻璃,“起來,我們該走了。”
任紅受到召喚,雙眼睜開,慘白一片。
“醒了!”彼岸皺著眉用手指彈了彈,任紅逐漸恢複意識,臉上的血跡開始變淡,額頭上的窟窿也消失不見,變成了初見的樣子。
“彼岸老板?墨老板?我這是在哪兒啊?”任紅感到自己在一個密封空間裏,她眼睛看不見,又不敢伸手去確認,聽見彼岸和墨無願在說話,才知道他們在旁邊。
“你在我的儲存桶裏,你集中精神就可以出來了。”彼岸去到辦公桌後麵,拾光果然恢複本體團成圈盤在日光石上睡覺。彼岸伸手戳了戳他的耳朵,拾光嫌煩的甩了甩。
“嘿,我供你吃,捏捏耳朵怎麼了。”彼岸也不管任紅有沒有出來,就蹲在地上開始玩起拾光的毛絨耳朵。
“媽媽,拾光還困。”拾光掙脫不了彼岸的騷擾,在夢中呢喃。
彼岸突然覺得無趣,嘟著嘴站起來不再擾拾光的美夢了。
“出來啦,那走吧。”轉身的時候任紅已經乖乖站在玻璃缸外了。“墨無願,反正我們閑著無聊,去找白一杭湊熱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