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高林媽媽發過來的地址,彼岸四人連夜上了路,其實真正辛苦的隻有白一杭一個人,後麵的兩個大神早就空遁進了自己的空間,隔壁的高林倒是想陪他來著,可惜熬不過周公的召喚,還是進入夢鄉去和他下棋去了。
白一杭捏捏方向盤,心中默念了好幾次,忍住忍住,這個時候翻車頂多能帶走個沒啥用的高林,得不償失。
高林媽媽給的地址在茂城的一個郊區,白一杭確認了好幾次門牌號,用異樣的眼神盯了高林好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應該是非常有名的富人區,不是說有錢就可以住進去的,關鍵還得看社會地位。這麼一盤算,再往姓氏上一想,得出的結論是白一杭看著高林很不願意承認的。
黑夜裏,隻有他們的車輛孤零零行駛在公路上,偶爾有那麼一兩輛車從旁邊疾馳而過,證明著他們沒有去往異世界。
突然,白一杭狠踩了一腳刹車,車輛的慣性衝擊讓高林從夢中驚醒,安全帶勒得他胸口發痛。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白一杭一臉嚴肅,開啟了雙閃將車停在應急道上,鬆開安全帶打開車門獨自下車去。
高林見他這個舉動,往後座看了看,沒有瞧見彼岸和墨無願,猜想他們應該是用了空間結界隱藏了自己。郊外公路沒有路燈,前方是無盡的黑暗,像一張巨大的獸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高林覺脖子發涼,急忙開了車門跟在白一杭身後。
“白先生,怎麼了?撞到什麼了嗎?”高林下車後看見白一杭拿出手機照明,在剛剛駛過來的路上細細查看著。
白一杭沒有回答他,在地上找了好幾圈無果,對高林輕聲說著,“我們剛剛好像撞鬼了。”
夜風吹過,將白一杭的話吹散在高林耳邊,一股涼意從腳底攀岩上來,高林撇著嘴,笑得難看,“哪裏有鬼,白先生你別騙我了,不好笑的。”
白一杭聳聳肩,“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行了,上車,天亮前我們就能到茂城了。”
白一杭說完就抬腳上車,高林愣在原地動彈不得,聽見白一杭關車門的聲音才搓搓手臂緊趕著追上去。“等等我,等等我,別把我一個人留在下麵。”
車輛啟動,白一杭不著聲色的看後視鏡。
“別看了,已經走了。哈~”彼岸又是突然冒出來,趴在高林椅背上打嗬欠,把本來就在驚嚇中的高林嚇了一哆嗦。
“啊!彼、彼岸老板,下次你出現的時候,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我,我膽子小,禁不起嚇的。”
“哼,膽小鬼。”彼岸傲嬌的一扭頭,“明明看不見人卻有人說話會比我直接出現好一些嗎?”
高林還仔細的想了想,那樣並不會好一點,哭,還能不能好了。
“是夢魔。”墨無願把小白龍從彼岸手腕上扒下來扔進自己袖子裏。
“嗯?”彼岸摸摸下巴,“顯形的夢魔啊,這得多大執念啊。”
“夢,夢魔是什麼?”高林悄悄舉手,問一旁的白一杭,白一杭對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菜有些無語,還是邊開車邊解釋。
“夢魔,是一種能鑽進人夢境的魔物,他們隻能在夢境中恐嚇或者暗示別人,有好也有壞,屬於低等魔物,一般來說,是精怪死前執念太大,但是靈力又太弱,沒辦法進化成更高級的鬼怪形成的。”
高林懵懂的點點頭,他一直以為人死了就會變成鬼,動物修煉了就是精怪,原來他們也是有競爭階級的?
“你看見他長什麼樣啊?”彼岸也不進空間睡覺了,毫無形象的倒在後座上。
“女的,白裙子,及腳踝的長頭發。”白一杭回憶了一下,“她一晃就過了,我也沒看太清楚。”
彼岸覺得無趣,“那她還沒有能穩住形態的能力啊,看來應該是個快消散的小魔了。”
說到這裏,彼岸的興趣就已經消退了,躺在墨無願懷裏把玩著高林的手串。隻見他雙手左右交叉了一下,好好的手串一下就從中間斷開了。
“這下那個騙子應該知道我們發現他了吧?”彼岸握著一把珠子壞笑的對墨無願挑眉。
“這次就讓他把拿走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墨無願眉眼含笑。
“那你這次絕對不能幫他了!”彼岸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還有他家那隻小狐狸,借我玩幾天又怎麼了嘛,那麼小氣。”
彼岸隻顧自己抱怨他口中的那個騙子,而忽視了墨無願眼中閃過的狹促。
彼岸當年得了那隻小狐狸可是日夜抱在懷中,那稀罕程度,若是沒有墨無願的暗中相助,那人又怎麼可能偷著小狐狸全身而退。但這些,都是不可能讓彼岸知道的。
高林在副駕駛坐著透過反光鏡看墨無願和彼岸,心中十分好奇。已知他們口中說的人就是當年救他的那個先生。彼岸老板一直叫他騙子,高林還以為他們關係不好,可現在連墨老板都難得的有表情,說明他們關係其實是不錯的。能和他們兩個處好關係,高林心裏開始揣摩起先生和他們之間的故事了。高林瞟瞟正在開車的白一杭,想著要不要問問白先生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