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畢業的季節。兩人在一起已經快兩年,都說畢業季乃是分手季,此時的許煜自然想不到這些,他還沉湎於二人世界之中不可自拔。甚至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默默打算以後生活,憧憬著未來本不可期的日子。
最近的侯鑫,總是時常在感慨:“要是能早一點遇到麻雀該有多好啊。”
許煜太過自信地以為:“也許鑫哥真的很愛我吧,所以才會說這種話,仿佛是恨自己沒能早一點遇到我呢。”一種得意的甜蜜滋味洋溢心頭。
然後許煜就會充滿開心和安慰的口吻說:“我覺得就這樣也蠻好的啊。張愛玲不是說過麼,於千萬年之中,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遇見你要遇見的人,這樣多好啊。如果你現在不嫌棄,今後的日子,我們就一直相伴想去,如何?”
侯鑫笑了笑,卻顯有些生硬地回答:“好”。
至於找工作,侯鑫是個出類拔萃的畢業生,出乎茅廬,投出去的簡曆,也都紛紛有了回應,也很快就有了第一份工作,是在某知名房地產行業工作,實習期就有五千的薪水。學校裏的那些證書和獎狀無疑是一個畢業生最好的招牌和敲門磚,侯鑫不單單有各式各樣的證書,性格外向,各大公司都紛紛地投來了橄欖枝,而許煜呢,卻立馬相形見拙,可謂門庭冷落,證書沒有也便罷了,倒是因為作假差點名譽掃地。
找工作,第一樣便是製作簡曆,但就單單對於製作簡曆,許煜都覺得自己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簡曆,是一個人未見其人的第一張門麵。但是,侯鑫和許煜的簡曆,一經對比,不得不說是天差地別。侯鑫的簡曆裏麵各式各樣的優秀和獎勵,各種豐富的大學經曆,不單是班級的副班長,兼團支書,另外在學生會裏麵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滿滿當當的三頁紙,拿出來的簡曆隻能用豐富多姿來形容。
許煜看著自己簡曆僅僅一頁紙便概括得綽綽有餘,侯鑫的幾頁紙都不能點綴得完,就越發覺得自己是何其的失敗。看著侯鑫拿到薪水得那一刻,說實話,他的的確確有些座不住,許煜曾經篤信:“人,隻要勤勞可以致富。”這是父親曾經教導自己的話。現在麵臨自己的擇業的困境,才覺得原來,光是有著埋頭苦幹的精神也是不行的。
更可氣的是,侯鑫竟然主動提出辭職,連續換了幾個崗位,到仿佛像這些公司和單位任自己挑選一般,什麼銀行、大學老師、國企、私人企業,五花八門、不一而足地任其挑選,幾乎也都讓他了個遍,但是仿佛都不是他想要的工作。再侯鑫在崗位之間走馬觀花挑選得有些力不從心、眼花繚亂之時,許煜畢業快兩三個月了,簡曆撒網似地發出去無數,最後仍然落了個門庭冷落、乏人問經。
什麼叫挫敗感,這就是,許煜覺得汗顏,侯鑫也覺得對於這個笨蛋,再這樣下去,怕是一輩子找不到工作吧。
侯鑫:“那個,生活費幾個月不交,白吃白喝的日子很安逸哈?”
許煜雖然覺得抱歉,這幾個月的的確確沒向他交生活費,自己也不願意再向父親開口要錢,實習期過了也沒有醫院補助。許煜厚著臉皮白吃白喝,心想既然是情侶關係,隻有厚著臉皮蹭他幾口飯吃。
許煜半打趣道:“青天大老爺,就容寬限幾日可好,奴家早就揭不開鍋了,再不然,我隻好今晚以身相許,好好伺候老爺萬一,以報老爺的嗟來之食了。”
侯鑫:“去去去,伺候老爺我是你的福氣,可不是你拿來交換的籌碼。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在簡曆裏麵照著我說得寫,你倒好,左右都是不幹。”
許煜覺得不知可否:“我覺得那不太好吧,硬編造一大堆本來不存在的經曆,要是被發現,豈不是丟臉死了,我臉皮兒薄,一說慌,我就會結巴,你又不是不知道。”
侯鑫戲虐說道:“少來,你個麻雀,你守著你那麵子,能填飽肚子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們東北人有句老話,‘臉皮厚,吃不夠,臉皮薄,吃不著’,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