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的少女本就生的顏色好,此時盈盈一笑柔和了眉眼,在朦朧的燈光下,竟有股說不出的韻味。
通天的食指微微動了動,覺得喉嚨有些幹,搶過桌上的水灌了幾口,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我演得還不錯吧!”
那種急中帶喜,喜中有哀,哀轉久絕的意味也隻有他上清通天能表現得出來。
紅葵毫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嘲笑道:“得了吧,你對自己的演技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啊!我看你們仨就像強行被降了智一樣。”
“演技拙劣,簡直可笑!”
最後一句點評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刷刷插進通天的心裏,太清和元始也尷尬地保持了沉默,演技什麼的他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可是那個人族首領都沒看出來我們在演戲,還同意我們進部落了。”通天氣得脖子都紅了,急急地反駁道。
沒良心的女人,誇一誇他就那麼難嗎?
紅葵不耐,語帶譏嘲道:“那是人家首領淳樸。況且沒看到龍葵和首領商議到現在還沒回來嗎?”
“此事對龍葵可有影響?”太清立即關切地問道。
“無礙!”紅葵稍稍平複了下語氣,“我們同姒芮是過命的交情,一點小事而已,隻是平
白無故出現三個外人,總要解釋清楚,免得到時候部落以為有妖怪出現,弄得人心惶惶。”
此處是姒姓部落,首領名為姒芮。
“那就好!”太清放心下來,神情又變得冷冷淡淡。
通天一時訕訕,不再多言。
星光寂寥,樹影綽綽,羊腸小道通向極深極暗的盡頭,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吼叫,顯得更為幽深可怖。
龍葵乘著月光回來,清冷的月光撒下層層紗幔,襯得她眉目如雪嫋嫋婷婷,推門的動作明明很輕,卻瞬間驚動了安靜的四人。
放下了手中的野果,龍葵不解地問道:“怎麼不去休息?”
太清撿起龍葵肩上的一小片落葉,溫和地笑道:“等你回來了,我們才安心。”
龍葵抿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同姒芮說清楚了,你們是雲遊四方的仙人,奉了女媧娘娘的旨意特意前來教化人族的。”
“教、化、人、族!”太清說得很慢,似要將這幾個字咀嚼殆盡,元始和通天亦若有所思,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龍葵不明所以,細細解釋道:“人族沒有大能,不知天理,不識命數,由你們來教化他們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你說的很對。”宛如撥雲見日,在細碎的光影中尋到了出路,太清笑得極為放肆,就像一幅素雅的水墨畫突然生動起來。
這般肆意的笑在太清身上是不常見的,龍葵有片刻失神,一臉肯定地問道:“你知道成聖的機緣了嗎?”
太清頷首,元始沒了剛剛的急躁,氣定神閑地理了理衣袍。倒是通天苦惱地同紅葵咬耳朵,“難道我們要像師尊一樣嗎,一講道就講個幾千年?”
紅葵眼波流轉,笑眯眯地看著青年愁眉苦臉的樣子,不作聲。
沒注意到紅葵和通天的小動作,龍葵晶亮晶亮似藏著滿天星辰的眸子對上一雙幽深的眼,
“那你知道怎麼教化人族了嗎?”
太清頓了頓,聲音仿佛含著三月裏的春風,輕柔又撩人,“現在還不曉得!”
忽得他靠近了龍葵,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她的手,眼睫輕顫,撓得人心癢癢,“要不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