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美國人嗎?”張萌問道。
“一開始老大也不相信,但是不知道那天那個美國人和他談了些什麼,第二天老大就打定主意。然後我們就這樣跟著他在苗族過了十來年,聽起來很可笑吧?”
小眼鏡扶了扶金絲眼鏡框,眯著眼睛笑道。
“但事實就是這樣,為了兩百萬美金,我們像野人一樣在這種地方生活了十年,每天都在叢林裏跑動,跟野獸一樣。如果不是當年我沒地兒可去,恐怕打死都不會在這裏受罪的……”
張萌有些默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這種地方,生活幾天還覺得新鮮,但十年的時間都生活在這裏……
一個標準的大陸人,張萌是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做到的。
“阿卡敷裏那!阿卡敷裏那!阿卡敷裏那!阿卡敷裏那!”
張萌他們正說著話,苗人向導似乎從藥物的劑量中醒了過來。他一醒來就大吼大叫,看著他那癲狂的模樣,張萌著實是嚇了一大跳。
“閉嘴!”
小眼鏡突然露出憤怒的表情,他站起身來,那椅座給他一推頓時傾斜了下去。
他單手抓住苗人向導的脖子,‘啪啪’扇了對方兩巴掌。
看到苗人向導幾乎要斷氣的樣子,張萌趕緊把小眼鏡的手拉開。
“哼,破落戶!再咒我一句老子打死你!”
小眼鏡凶狠的罵道。
張萌心裏有點發寒,苗人向導給他掐了這麼一下,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眼睛半睜著,那樣子瘮人無比。
張萌趕緊給他順了順胸口,好半天他那模樣才正常了一些。
“眼鏡兄弟,他剛才說什麼,你怎麼那麼激動?”胖子也知道小眼鏡雖然文縐縐的,但性格卻怪異無比,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卡敷裏那’是當地村落的語言,漢語的意思是‘你們都要死’。當時我們第一次去南疆,他就說了這一句話,結果撒出去的十人先鋒隊,最後沒有一個人回來……”
“第二次老大派人去搜索,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弟弟帶的隊伍,十五個人深入,最後隻有一個人回來,就是他。”
小眼鏡指了指苗人向導,麵色有些詭異。
“所以,這是我們的第三次行動了。”
“什麼?”
張萌和胖子的臉幾乎同時綠了,也就是說鋸齒先前派來的盜墓賊,滿打滿算二十五個,最後隻有一個人回來,而且還變得瘋瘋癲癲的。
“我說眼鏡兄弟,你們為什麼不先調查清楚,這次行動會不會太急了?”
胖子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
“來不及了,我們的期限到了……”
小眼鏡詭異的笑了笑,任由張萌怎麼發問也不再說話。
“期限?”
張萌一腦袋問號,怎麼想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過見小眼鏡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也隻能按捺住內心的疑惑。
一夜的時間,他們就在這種顛簸之中渡過,一直到了第二天大中午的時候,車隊總算是停下來了。
張萌一打開車門,就給一陣炙亮的陽光刺得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這裏的雲層極為稀薄,那紫外線好像直接可以照射在皮膚上一樣,張萌隻感覺裸露出來的皮膚居然有點火辣辣的疼痛。